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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默默的背過身去,我抬手摸索著將頭頂的幘巾解下,滿頭青絲瀉下,沉甸甸的壓在我的心上。我閉上眼,任由鄧禹用顫抖的雙手挽起我的長髮。
&esp;&esp;鬆鬆挽髻,冰冷的玉釵滑過我的髮絲,顫抖的不只是他的手,還有我的心。
&esp;&esp;鄧禹笨拙的將玉釵綰住我的髮髻,雖然他扯得我的頭皮一陣陣的刺痛,我卻咬著唇強忍著什麼都沒說。
&esp;&esp;終於,他長長的鬆了口氣:“好了!”
&esp;&esp;我轉過頭,頭皮緊繃的感覺猛地一鬆,我暗叫一聲糟糕,伸手摸向腦後,卻終是遲了一步。髮髻散開,玉釵“啪”的聲脆響摔在地上。
&esp;&esp;笑容還沒來得及從鄧禹臉上完全褪去,我喘了一口氣,震駭的低頭去看腳下的玉釵,卻已是一分為二,從兩股簪銜接處生生的摔裂。
&esp;&esp;“我真是笨手笨腳”鄧禹輕笑一聲,蹲下腰將兩股摔裂的玉釵捧起,手指微顫。
&esp;&esp;“仲華!”我拉他起來。
&esp;&esp;他依然在笑,嘴角顫抖的咧著,眼裡卻是一抹淒厲的絕望。
&esp;&esp;我心裡一驚,看到他這般受傷的表情,突然感覺自己毀了他,就像這斷裂的玉釵一樣,我毀了他
&esp;&esp;“分釵破鏡果然無法挽回麼?”
&esp;&esp;“仲華!”
&esp;&esp;為什麼為什麼我會有那種錯覺,自己彷彿正在一點點的扼殺他?
&esp;&esp;“仲華!你看!你看”我勉強擠出笑容,從他手心裡拿起一股釵笄,草草的將自己的頭髮按男子髮髻的樣式盤於頭頂,然後將那支一半兒的單股玉釵插於髮髻中,牢牢固定住。“我現在可是陰戟呢,護軍陰戟!你看我這樣盤髻,是不是更有男兒氣概?我明年二十啦,你說這算不算是行及冠禮呢?仲華,去年你及冠的樣子可真帥,我瞧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啦!我”
&esp;&esp;我拼命想活躍氣氛,他卻是一言不發,只顧直愣愣的盯著我的發頂。倏地,他伸手將自己頭上的發冠摘下,摸索著將另半支釵笄插入髮髻。
&esp;&esp;我呆呆的仰著頭望著他的頭頂發呆,一時之間有點兒反應不過來。他忽然將我攬入懷裡,在我耳邊輕聲允諾:“我現在不勉強你――但是假如哪天你想離開了,只需給我捎句話,哪怕一個眼神,一個暗示,我便會立即帶你走!”
&esp;&esp;我身子一顫:“仲華”
&esp;&esp;“傾禹所有,允你今日分釵之約,一生無悔!”他放開我,眼底透著無比的決絕,帥氣的臉上沒有半分玩世不恭的表情。
&esp;&esp;他是認真的,並非隨隨便便的說笑這樣的神情,神聖無欺,我曾見過,與他及冠成人那日在廟堂之上如出一轍。
&esp;&esp;須臾,他恢復了常態,憊懶的笑容重新回到臉上,他笑著退後幾步,邊退邊用手指著我笑:“別忘了,這世上並非只有劉文叔能給你最好的!”
&esp;&esp;說完這句話,他灑脫的一轉身,留下我一個人站在無人的角落發呆。
&esp;&esp;我知道世上並非只有劉秀能給我最好的,我自然知道淚水無聲的蓄滿眼眶,我仰起頭來,望著凜冽瓦藍,不帶一絲雲彩的天空,眼角笑著流下淚。
&esp;&esp;何況劉秀給我的,從來都不是最好的!
&esp;&esp;我們兩個的關係,是夫妻?朋友?知己?還是愛人?
&esp;&esp;又或者,其實什麼都不是!
&esp;&esp;我擦乾眼淚。最近情緒太過纖細敏感,動不動就流淚,這實在不符合我的性子。我得趕快把注意力收回來,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我還有一堆的事要做,我要建立騎兵營,要做好護軍工作,要聯絡上陰識的情報網,要繼續寫我的尋漢記,還要尋找二十八宿!
&esp;&esp;我很忙,現在忙,以後會更忙!我沒有時間讓自己停留在這裡胡思亂想。
&esp;&esp;“啪啪!”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丟開那些奢侈的亂七八糟的念頭,我轉身往馬廄走去。
&esp;&esp;鄧禹說,馬鞍已經做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