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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兵手裡要強出百倍。

&esp;&esp;但是過河之後,我們並未因此脫困,馬上面臨新的狀況――天寒地凍,一路蓬斷草爛,滿目的蕭瑟悽苦。茫茫四野,鷙鳥休巢,征馬彷徨,地闊天長,卻遠不知歸路在何方。

&esp;&esp;我們迷路了。

&esp;&esp;臨時躲避在一處廢棄的茅廬內,看著廬外的無聲的大雪漸漸變成飄搖的細雨,聽那雨聲打在茅廬頂上的沙沙聲,怎不叫人倍感淒涼。

&esp;&esp;馮異將私藏的一點麥餅用水泡開,加了些不知名的野草,燒了一大甕的麥飯,鄧禹負責生火,眾人將溼衣脫下烘烤,草廬內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絕望氣息。

&esp;&esp;我的雙腿被冰水凍傷,膝蓋以下完全沒了知覺,痛覺延續到了大腿,每日疼得我坐立難安。這兩天一直是馮異在照顧我,幾乎吃喝拉撒我都得找他。一開始我還心存彆扭,但劉秀身為大司馬,是隊伍的領軍者,不管到哪都得由他主持大局,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只繞著我打轉,做我的私人保姆。

&esp;&esp;鄧禹倒是一逮著空暇便來陪我聊上兩句,只是馮異防他跟防狼似的,只要他一靠近,便會毫不客氣的沉著臉。

&esp;&esp;我當然知道馮異在擔心什麼,從那日我知曉他看到我與鄧禹的分釵之約起,我就知道他會成為捍衛劉秀利益的堅強後盾。

&esp;&esp;最後在這種無可選擇的環境下,我不得不學會自我催眠,漠視馮異的性別歸屬。時間相處久了,我漸漸發現就算是開口跟他講要上茅廁這種窘迫私密之事,我竟也能說得臉不紅心不跳,臉皮堪比城牆。

&esp;&esp;這場雨足足下了一天,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停止,大家勉強打起精神重整出發,然而失去了方向的逃亡隊伍就像嗅覺失靈的獵狗,不知何處才是生路。

&esp;&esp;一上午的時間全花在走走停停,進進退退的尋找出路上,現在河北遍佈劉子輿的爪牙,別說我們這會兒迷路不知身在何處,就算真瞭解自己所處的位置又如何?我們無路可逃!既無法逃回洛陽,也不知該去投奔誰!

&esp;&esp;原先還有個耿弇堪當北道領路人,可是自從上次逃亡後他便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生死難料。

&esp;&esp;“有人!”走在隊伍最前面的一名隨從大叫一聲,頓時弄得所有人神經兮兮的豎起戒心。

&esp;&esp;“何人?”劉秀從軒車上站起身,目視前方。

&esp;&esp;打探的人很快一溜煙小跑回來,笑逐顏開:“稟大司馬,是位白衣老者!”

&esp;&esp;“單單老者一人麼?”

&esp;&esp;“是,並未見他人蹤跡。”

&esp;&esp;眾人皆是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正欲過去尋訪老人問路,哪知前頭山路上,一名白衣老者態擬神仙般的向我們縹緲行近。

&esp;&esp;老人年近花甲,鬚髮皆白,粗布長衫,風采卓然,仙風道骨,叫人見之頓生好感。可他這副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位山野村夫,如此突兀的出現在這種杳無人煙的地方,著實讓人起疑。

&esp;&esp;“老丈!”劉秀原要下車拜見老者,卻被鄧禹攔阻,同時祭遵、銚期、王霸等人也都有意無意的成品字形狀將劉秀乘坐的軒車守護住。

&esp;&esp;其實不能怪他們幾個過於謹慎小心,就連精神萎靡不振的我都已隱隱覺察出這位白衣老頭的來歷不簡單。瞧他的年歲明明已相當老邁,然而精神矍鑠,走起路來步履輕盈,完全沒有老年人那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esp;&esp;那老者並不言語,只是捋著自己雪白的鬍鬚,滿是橘皮皺紋的臉上和藹可親的笑著,笑容卻似乎別有深意。

&esp;&esp;過得片刻,不等人發問,他突然舉手朝劉秀深深一揖,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不由讓人震驚,那種無法捉摸的神秘感更加濃郁的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esp;&esp;老人直起身,手卻未曾放下,身子微側,竟是面朝我所在的方向,又是一揖。

&esp;&esp;我無措茫然的左右觀望,卻發現自己身邊除了牽馬的馮異再無他人,他這是在對我行禮,還是對馮異?

&esp;&esp;需知漢代禮儀相當講究,尊老敬長,是為做人道德最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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