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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眾人七嘴八舌,鄧禹犀利的切中要害:“河北豪強擁兵自立,本就只是需要一個名目罷了。這個劉子輿是真是假對他們而言並無多大區別倒是我們,晚了一步!”
&esp;&esp;眾人一凜。劉林舉著劉子輿的名頭傳檄天下,動作之快的確是我們這群人無法想象的,劉秀之所以到河北來,為的就是招攬這些擁兵自立的豪強,讓他們歸順大漢,如今才走了沒幾站路,居然跑出個劉子輿,搶先把人都拉了過去。
&esp;&esp;這是河北,是人家的地盤,等劉子輿勢力坐大,又豈容我們在他地盤上搶人?
&esp;&esp;劉隆道:“邯鄲本是趙國都城,漢初高祖寵幸戚夫人,封子劉如意為趙王,重在邯鄲建造王宮。大司馬原是帝室後裔,入住王宮本無可厚非,但大司馬尊禮,以‘非王者不能居王宮,居王宮乃僭越’為由反住館舍,那劉子輿是什麼東西,竟敢鴆佔鵲巢,實在讓人著惱!”
&esp;&esp;這種話題多說無意,再抱怨憤慨又如何?現在人家佔也佔了,天子也做了,還怕你在這裡氣得跳腳嗎?
&esp;&esp;我冷冷睃了在場眾人一眼,一群人都閉口不語,臉色說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esp;&esp;這次真是吃了資訊閉塞的啞巴虧,太大意了。我再一次深刻體會到了陰家情報網的重要,長期的收到最新情報,讓我早有了依賴性,這會兒陰識說撒手就撒手,果然剎那間我成了瞎子。而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河之北,劉秀他們這群人就算再聰明,也不可能料事如神。
&esp;&esp;我長嘆一聲,從席上站了起來:“那還等什麼?天上不會掉餡餅,趁著人家還沒追過來,趕緊收拾包袱跑吧!”
&esp;&esp;“你說什麼!”馬成拍案而起,額上青筋跳動。
&esp;&esp;“說什麼?說的大實話!就憑我們這麼點人馬,是夠人家打,還是夠人家殺?”
&esp;&esp;“豎子大放闕詞,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你拿過刀沒?殺過人沒?打過仗沒?”
&esp;&esp;我秀眉一挑,在場熟知我來歷的人全都緊閉著嘴巴不吭聲,一些不清楚的卻跟馬成一樣打心眼裡瞧不起我,冷冷的斜眼輕視。
&esp;&esp;我正要發作,劉秀突然站了起來,他這一起身,身側馮異、鄧禹、堅鐔等人也紛紛起身。
&esp;&esp;“回去收拾行禮,整隊連夜出發!”劉秀聲音雖低,卻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儀。越到緊要關頭,他內在的那股狠勁才會爆發出來,一改平時溫柔軟弱的模樣。
&esp;&esp;馬成顯然還不太適應劉秀另類的說話方式,愣了半天,嘴巴動了兩下,終於垂下頭:“遵命。”
&esp;&esp;風雲難測,前一刻還風光無限、前途光明的大漢使節頃刻間變成落荒而逃的狼狽之身。劉子輿不僅控制了邯鄲以及周圍許多地盤,甚至懸賞十萬戶要取劉秀項上人頭。
&esp;&esp;這個劉子輿還真是看得起劉秀,當年王莽恨極劉縯之時,開出的天價懸賞也不過五萬戶食邑,他倒好,為了殺一個小小的漢朝使節,居然開出翻倍的天價之中的天價。
&esp;&esp;這裡頭肯定少不了劉林那痞子使壞的份。
&esp;&esp;正月初三,我們趕到了盧奴城。
&esp;&esp;自劉子輿稱帝的詔書傳檄各郡之後,得到訊息,且投靠歸附邯鄲政權的人越來越多,我們已經不敢隨意跑哪個城池亂鑽了,萬一不小心鑽進敵方的套子,那可就真鑽進了老鼠籠子,死路一條。
&esp;&esp;面對此情此景,大家開始商議要不要考慮往南撤,河北看樣子很難再待下去了,而且僅憑我們這點人根本不是劉子輿的對手,除非洛陽肯出兵打邯鄲。
&esp;&esp;不過劉玄這會兒大概正忙著遷都長安,根本顧不來河北這邊的動向。等他把政權搬到長安,那麼對於邯鄲而言,真可謂鞭長莫及,白白把大好屏障讓與他人。
&esp;&esp;雖然大家都閉口不說,但彼此卻心照不宣,目前形勢下我們其實已相當被動,狼狽得猶如喪家之犬――我們的確是更始帝放到河北的一隻忠犬,只是現在河北不好混,劉子輿開始打狗,我們的主人卻對我們不聞不問,任憑我們一路東躲西藏。
&esp;&esp;這一路上不斷有士兵吃不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