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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可以起了嗎,撞衫得那麼厲害!”
&esp;&esp;“麗華,快來看看這料子,你覺得怎樣?”鄧嬋有三四個月大的身孕了,此刻雖還未怎麼顯懷,可身上的衣裳還是得重新裁製才行了。
&esp;&esp;她眼尖的挑中一匹墨綠色的帛布,抖開,絢麗的花紋在鄧嬋的雙臂間栩栩生輝,她的眼光果然不錯。
&esp;&esp;我剛想點頭稱讚,那鋪子老闆抱歉的訕笑說:“不好意思啊,這位夫人,這匹布已經有客人定下了。”
&esp;&esp;鄧嬋失望的“啊”了聲,頗有些不捨的撫摸著那匹帛,不忍放手:“能不能”
&esp;&esp;“連定金都已經收下了,說好太陽下山前來取貨的。對不住了,夫人你再看看別的”
&esp;&esp;鄧嬋無奈的擱下,我明白她是真心喜歡這料子,不忍見她失望。都說孕婦需要開心和笑容,不能老是愁眉苦臉的,否則對胎教不好。
&esp;&esp;我從身上解下兩隻繡包,估摸著合起來也有三四百銖錢,我把繡包遞給賣家,說道:“煩勞幫我定一匹跟這一模一樣的,十天後送到城東的”
&esp;&esp;“算了,麗華。”鄧嬋拉住我的胳膊“我不要了。”
&esp;&esp;“我明天就回去了,難道不興我走之前送表姐一件禮物麼?”見她仍是推辭,我假裝不悅道“既然如此,那我今晚也不住你家了,我直接坐車回新野去!”
&esp;&esp;“你這丫頭!”鄧嬋拗不過我,不由摟著我笑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主見了!”
&esp;&esp;我倆交了錢,一腳才要離開圜匱,就見迎面低頭撞進來一人,冒冒失失的險些和鄧嬋撞了個正著。鄧嬋心有餘悸的拍著胸口,我很不滿的當即反手一把揪住那人的領子,將他拖了回來。
&esp;&esp;“噯――”他驚呼,因為走得匆忙,險些被我拉得仰面摔跤。
&esp;&esp;“撞了人不知要道歉麼?”我很不客氣的雙手叉腰,擺出一副蠻橫姿態。這個時代和兩千年後沒區別的是,欺軟怕硬是永恆的真理。
&esp;&esp;那是個長得還算斯文的青年,年紀看上去也不小了,應該已到而立之年,怎麼看也不像是個莽撞鬼。
&esp;&esp;他一張臉憋得通紅,我以為接下來的情況,這男人大概會死要面子的和我爭執幾句,可沒想他回身後立馬躬身作揖:“對不住!對不住!是在下魯莽了,請夫人見諒。”
&esp;&esp;嘿,還算是個講理的明白人!我讚許的點點頭,正要說些什麼,鄧嬋已拽了我的胳膊,小聲道:“算了,我沒傷著什麼。”
&esp;&esp;我本也沒想把事情鬧大,既然對方都肯誠心誠意道歉了,自然不會再得理不饒人。正要再說幾句漂亮話,然後走人時,就聽身後有個戲謔的聲音嚷道:“喲,喲,我說哪家女子如此刁蠻無禮呢,原來是你陰麗華!”
&esp;&esp;愕然回頭,我不由呆住了,高冠抹額,紫衣長袍,眼前的男子隨意的靠門站著,笑容裡帶著股桀驁不馴的傲骨之氣,頎長身姿,頗有玉樹臨風之態。
&esp;&esp;鄧嬋瞧得兩眼發直,也難怪,帥哥無論到哪裡,總是很吸引眼球的。
&esp;&esp;我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緊,指骨咯咯作響:“劉縯?!”
&esp;&esp;他下顎微揚,擺出一副挑釁的神情:“正是,陰姑娘的記性還不錯。”
&esp;&esp;“沒你記性好。”這三年多,劉縯基本上沒什麼大的變化,倒是我身高見長,已經不可和當年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相比。他居然能夠在宛城偶然相遇一眼就認出我來,可見其眼力不賴。
&esp;&esp;“伯升君!”鄧嬋忽然斂衽行禮。
&esp;&esp;我這才想起,劉家和鄧家是姻親,鄧嬋與劉縯自該相識。
&esp;&esp;“鄧姑娘有禮了。”劉縯一掃輕率之態,突然認認真真的和鄧嬋對起話來。我睨眼旁觀,不時撇嘴。劉縯隨手招呼在店鋪中正和店主交談著的青年“劉嘉!過來見見鄧姑娘和陰姑娘!”
&esp;&esp;鄧嬋驚訝道:“你們認得?”
&esp;&esp;“這是劉嘉,字孝孫,乃我族弟,自幼父母雙亡,寄住我家,先父待他視同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