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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個小口子,和你的傷比起來,不值一提。”我刻意輕描淡寫的回答,其實傷在手背上,傷口雖不深,卻害我右手無法再使勁,連劍柄都抓握不住。
&esp;&esp;劉秀拉著我的手,小心翼翼的用拇指摩挲著紗布,不堪疲憊的閉上眼,他的神容憔悴至極,下顎一圈青茬子長短不齊的冒了出來,唇瓣一絲血色也無。
&esp;&esp;時近戌時,天色正迅速轉暗,我在心底嘆了口氣,憐惜的問:“吃點東西再睡?”
&esp;&esp;他沒吱聲,喉結動了下,累得似乎連眼皮都睜不開了。這半個月來,他的神經都崩得緊緊的,一有風吹草動便警醒,偶爾休息不是跟將士們商討作戰方式,便是一個人窩在角落裡拿樹枝在沙地上比劃作戰路線。
&esp;&esp;我知道他是累了,不只身體,還有心。
&esp;&esp;雖然我也有份參與打仗,每次只要看他奮不顧身的衝在頭裡,消失於人群裡我就一陣揪心,有心想追上他,卻總是有意無意的被馮異引開。時間久了,我再遲鈍也覺察出馮異每次皆是故意而為。以他現在的身份與立場,不急於殺敵立功,守在後方原是情有可原,可是他卻總出沒在我附近,一旦我有什麼危險,他便立即替我解圍。
&esp;&esp;低頭望著手背上的紗巾,這一次若非他出手及時,我的這隻右手今天估計就得留在戰場上了。
&esp;&esp;抬頭再次打量劉秀,眉心緊皺著,他背靠在土墩上,鬆垮了肩膀。十丈開外有士兵來回走動,有些人在堆灶燒飯,炊煙裊裊,飄散著淡淡的松脂香氣。
&esp;&esp;我伸出左手,小心翼翼的將他東搖西擺的腦袋撥靠在我的肩頭。
&esp;&esp;雖然不知道劉秀私底下到底與馮異達成了一份怎樣的協議,但是他的這份情,我領了。
&esp;&esp;天色完全黯淡下來,然而昆陽方向卻是金鼓齊鳴,響聲動天,隱隱傳至百里。新軍對於昆陽的攻勢仍在繼續,他們人多,完全可以車輪戰,可是昆陽城內人少,將士們顯然無法得到更多的休息。
&esp;&esp;這簡直就是在打消耗戰,不僅是消耗軍用糧草儲備,還有體力、人心。
&esp;&esp;體力一旦達到極限,人心就會跟著崩潰,人的心其實最為脆弱!
&esp;&esp;我仰天長噓,夜空中有個亮點閃了下,忽然墜落,長長的划起一道筆直的光芒。
&esp;&esp;我一震!營地裡已然有人怪叫起來,一片吵嚷。
&esp;&esp;劉秀從驚嚇中跳起,迷茫的睜開眼瞪著我。
&esp;&esp;我伸手指給他看,低聲道:“是流星!”
&esp;&esp;我曾許願,若有神蹟,請再次降臨。沒想到許的願這麼快就實現了!自從六年前一場流星雨把我送到這個鬼地方後,我還是第一次再見到流星。
&esp;&esp;星隕,光芒最終消失於新軍大營!緊接著遠處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轟然巨響,震得天色為之色變,我抓著劉秀的胳膊,感覺腳下的地皮一陣顫動。
&esp;&esp;營裡一片譁然,眾人伸長脖子,瞠目結舌的望著遠處新軍大營上空炸出一朵巨大的蘑菇雲,熱浪撲鼻,一層層由內向外不斷翻滾著。
&esp;&esp;“這是什麼玩意?”馬武踉踉蹌蹌的跑了來,面無人色,他素來膽大,但是見到這等奇異的天象仍是嚇得不輕。
&esp;&esp;我抿嘴兒想笑,可是不等笑出聲,劉秀已朗聲叫道:“天助我也――整軍突圍――”
&esp;&esp;馬武仍在一迭連聲的喃喃自問:“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esp;&esp;我頗覺不可思議的自言自語道:“是隕石呢。”
&esp;&esp;只是不知道這塊從宇宙星河中穿透大氣層後,砸到地殼的隕石有多龐大,最好能大到把新軍四十二萬人馬全部砸翻,那可真就是神蹟中的神蹟了!
&esp;&esp;少頃,劉秀集合了所有人馬,迅速往新軍大營靠去,說來也巧,才行了半里,斜刺裡過來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居然是定陵、郾城過來的後續援兵。
&esp;&esp;兩萬人馬集合到一處後,士兵們的膽氣頓時為之一壯。
&esp;&esp;我四下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