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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再往後,就再也沒人在我面前提過“六博”二字。
&esp;&esp;劉稷取出棋子,我兩眼放光,又驚又喜:“你真的要跟我玩這個嗎?”
&esp;&esp;“是啊。你動作快點。”他催促的擺好棋子,準備投箸,預備扔的時候頓了下,抬頭問我“有錢麼?”
&esp;&esp;我上上下下摸了個遍,卻連只香囊都沒找到,今天出門太匆忙,別說錢,身上就是連件像樣的飾物都沒有。我發糗的咧嘴衝劉稷一笑,正想欠賬時,身後有人突然出聲:“麗華的彩頭我替她出了!”啪的聲頭頂掉下來一塊黃澄澄的東西,滾到了枰上。
&esp;&esp;劉稷隨手撿起那塊金子,笑道:“出手可真闊氣,都說伯升升了官,發了大財,果然不假!”
&esp;&esp;“臭小子盡會貧嘴!”劉縯從我身後走出,對準劉稷胸口捶了一下“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跟哥哥我說一聲,可見你沒把我放在心裡。”
&esp;&esp;“哥哥心裡有旁的人,哪裡瞧得見兄弟我了?”劉稷大笑間仍不忘調侃。
&esp;&esp;我頭皮發麻,就連劉嘉他們也停下了手中的遊戲,一齊看好戲似的把目光向這邊投了過來。
&esp;&esp;我正琢磨著要如何找藉口離開,突然院外一陣嘈嚷,沒等我們幾個反應過來,一大群計程車兵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嚇得府上的僕人奴婢躲閃不及,失聲尖叫。
&esp;&esp;“怎麼回事?”劉嘉作為主人,當先穿鞋下堂,劉縯等人尾隨其後。
&esp;&esp;來人足有三四百人,把劉嘉不大的偏將軍府擠了個水洩不通,我機警的往院牆外張望,但聽腳步聲紛亂沉重,似乎牆外也圍了不少人。
&esp;&esp;“牆外有伏兵!”鄧晨小聲提醒。
&esp;&esp;李通點了點頭:“來者不善!”
&esp;&esp;領頭的都是老相識了,更始帝劉玄跟前的大紅人,綠林軍的首腦人物張卯、朱鮪。張卯仍是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不可一世的表情,我看他連走路大概都是橫著來。朱鮪倒是斯文中透著文人的書卷氣,明知道他是劉氏宗親絕對的敵對方,我卻對他難以產生厭惡之情。
&esp;&esp;“大司徒,劉將軍”朱鮪客客氣氣的與眾人一一打過招呼,因我是女子,他大概只把我當成府裡的奴婢或者姬妾,只瞟了一眼也就沒多放心上。
&esp;&esp;“大司馬!”劉縯的位階與朱鮪相等,也許早在朝堂之上就有過太多的政見不合,是以甫見面便有種劍拔弩張的緊迫感,彼此互相對峙,均想從氣勢上壓倒對方,互不相讓。
&esp;&esp;寒暄客套的招呼剛打完,張卯便迫不及待的將矛頭直指劉稷:“劉稷,你抗命不遵,你可知罪?”
&esp;&esp;我嚇了一大跳,雖然早就預料到來者不善,可也沒曾想兩句話還沒說上呢,便當頭給人扣了這麼大頂帽子。
&esp;&esp;這個罪名可大不可小!
&esp;&esp;別說劉嘉他們,就連素來桀驁不馴慣了的劉縯也不禁悚容色變。
&esp;&esp;“哈!抗命?抗什麼命?你真以為自個兒了不起了還是怎麼的?”劉稷仰天長嘯,眉毛抖動間額頭上的傷疤更顯猙獰“劉玄算什麼東西?用一個‘抗威將軍’名頭就想來收買我,呸,想得美!他憑什麼做皇帝,憑什麼來指揮我?我就不服他怎樣?他立過什麼功?若論功勳,南陽劉姓宗室伯升若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若論嫡系血緣,且不說尚有舂陵侯宗子巨伯在,就是”他說的興起,回首猛地一指劉嘉“就是孝孫,也比他更具資格!”
&esp;&esp;劉嘉的父親乃是舂陵侯劉敞的弟弟劉憲,他和南陽劉氏宗子劉祉乃是嫡親堂兄弟,從這點看,確實要比劉玄這樣的庶出旁支顯得正統。
&esp;&esp;劉縯功勞的確最大,可他是旁支的旁支,庶出的庶出,比起劉玄更不靠譜,綠林軍當初也曾拿這個當藉口來否決他做天子的條件。
&esp;&esp;其實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堅決不讓劉縯稱帝,原因大家心裡都清楚,不過是為了平衡雙方各自的利益罷了,心知肚明的答案永遠都是隔著一層紗,上不了檯面的。然而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劉稷卻顯然不明白這層紗有多重要,又或許,他根本不在乎這層紗的存在與否,意氣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