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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趙憙
&esp;&esp;繼歐陽歙之後,扯出來的陵養病。”
&esp;&esp;“什麼?!”異口同聲的,郭聖通和劉?不敢置信的發出一聲驚呼。吳漢道:“陛下命陰貴人隨行,皇后娘娘留在宮中主持掖庭內務”
&esp;&esp;“這這怎麼可以!”郭聖通慌道“陛下的病況如此兇險,輕易挪動不得,又怎能奔波如此長路?太醫令,你說,陛下”
&esp;&esp;太醫令囁嚅不敢答,竇融將手中木牘遞於郭聖通,她猶豫了片刻,才伸手接過。我沒看到木牘上究竟寫了什麼字,但我相信吳漢所言不會有假,因為郭聖通在看清木牘上的字跡後,神情大變,那副表情雖說不上咬牙切齒,卻也恨不能將木牘捏碎。
&esp;&esp;我所認識的郭聖通,無論在何時何地都非常自律,能夠剋制自己的情感,保持理智和冷靜。今日連番失態,想來也是因為劉秀的突然病危才讓她失去了理性的思維。
&esp;&esp;“陛下!”她呆愣片刻後隨即跪於床頭,苦苦哀求“陛下你不能拿自己的身體涉險啊,你的病唯有靠太醫們合力診治才是良策”
&esp;&esp;劉秀用右手輕輕拍了下床板,張開五指,衝她搖了搖手。
&esp;&esp;郭聖通頓時語噎,滿腹委屈最終化作點點清淚,她癱軟的伏在床上,埋首低咽哭泣。
&esp;&esp;求醫
&esp;&esp;初夏的風帶著一股青草獨有滯澀的香氣,迎面吹入寬敞的車廂。
&esp;&esp;風是暖的,車輿微搖,劉秀閉目安靜的躺在車內,頭枕於我的雙腿上。我怕他吹風著涼,於是伸手去夠帷幕,想將捲起的車簾放下,卻始終差了些距離。
&esp;&esp;養了大半月,宮中延醫無數次,卻僅能靠大量的藥物暫時控制病情不再惡化。劉秀被病痛折磨得面容憔悴,眼窩瘀青,皇后與太子黨人畢竟在朝中有些分量,在他們的影響下,出行計劃一度被中斷,言語無緒的皇帝被當成傀儡似的擺弄,整天灌以無止盡的湯藥,那段日子簡直生不如死。
&esp;&esp;這樣活生生的拖了二十多天,朝廷上大部分臣僚似乎已放棄希望,甚至其中有些人暗中打起了奉立新主的念頭,一時間,郭氏外戚勢力大漲。然而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失語多時的皇帝突然恢復了說話能力,雖然口齒不是很清晰,但說話條理分明,交代事情時也絕不糊塗。
&esp;&esp;將京都朝政的事宜做了簡單的安排後,重病未愈的建武漢帝毅然下令出乘南巡,這一次任是外戚、皇后黨眾再如何想方設法的阻止也已無濟於事。
&esp;&esp;我向後傾倒上身,努力的伸長胳膊,用手指去撩撥車簾,一連試了幾次卻都沒能成功。
&esp;&esp;“把我放”
&esp;&esp;我吃驚的回頭,劉秀正睜著眼睛,眸底盛滿笑意的瞅著我。
&esp;&esp;“醒了?”我赧顏一笑,竟像是個被人無意中窺得心事的少女般,不好意思的囁嚅“我怕你著涼。”
&esp;&esp;他眯眼一笑,啞聲:“扶我起來。”
&esp;&esp;我一手託著他的脖頸,一手托住他的腰背,將他扶了起來。正覺得腿麻,身邊“嘔”的一聲,剛剛坐起的劉秀身子歪側向另一邊,低頭嘔吐起來,車內頓時充滿了一股醺臭酸腐的氣味。
&esp;&esp;“秀兒”我一把扳過他的肩膀,他吐得掏心挖肺,許是被未吐盡的汙穢嗆住了氣管,頓時面色發青,喘氣如風箱,邊吐邊咳,樣子十分狼狽。我心疼得眼圈紅了起來,順著他的氣,不停的拍撫著他的背“頭暈不暈?暈不暈?你再堅持一天,明天明天我們就到偃師了”
&esp;&esp;劉秀沒有答覆我,面色卻是越來越難看,喉嚨裡嗬嗬的發出粗重的抽氣聲。眼見他喘不過這口氣,人便要就此暈厥過去。我來不及多想,快速捏住他的雙頰,吐盡胸中濁氣,然後對準他的嘴吸了下去。
&esp;&esp;過了片刻,我將頭偏向一側,將吸出的穢痰吐到一邊。這時車外隨侍的代?n、紗南聽到動靜後放緩了車速,正探頭進來張望,見此情景,不由都呆住了。
&esp;&esp;“拿水來。”我吐了兩口唾沫,將恢復自主呼吸的劉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