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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你還教育陽兒說什麼欲速則不達。怎的擱到自己身上,便又心浮氣躁起來了呢?”我循循開解“身體要緊,別太拼命了。不差這幾年,我們來日方長,你可別忘了,你的命是我的。”
&esp;&esp;“來日方長”他重複著我的話,投向小劉衡的目光愈發柔軟。
&esp;&esp;劉衡甜甜的衝他一笑,突然丟開扯散的草蜻蜓,伸出藕節似的小肥胳膊,一把扯住劉秀頜下的鬍鬚。
&esp;&esp;“喔”劉秀低呼,連忙握住劉衡的小手,柔聲道“不行,這個不能扯。”
&esp;&esp;我笑得跌倒一旁,憋著氣說:“別啊!小玩意,扯就扯了吧,不值得跟孩子生氣扯吧扯吧,寶貝兒,使勁扯,哈哈哈”分封
&esp;&esp;翻閱司馬遷寫的太史公,會感慨許多帝王之家的悲歡離合,這部被後世喻為史記的鉅著,如今正珍而貴之的擱在南宮雲臺其中一間高閣之內。
&esp;&esp;雲臺有四間高閣,是貯藏珍寶、書簡的寶庫,劉秀稱帝后從高邑遷雒陽,拉來了共計兩千餘輛的珍貴典籍,盡數珍藏在雲臺與雲臺北面的蘭臺。
&esp;&esp;這幾年,在宮中度日無聊時,我便會到雲臺翻閱古籍,不知道為什麼,埋首置身於成堆的竹帛中,能令我緊繃的神經很自然的放鬆下來。後來劉秀知道我的作息習慣,便特意在雲臺收拾出那間廣德殿給我當寢殿,偶有空暇,他也會到廣德殿來休憩。
&esp;&esp;關於高皇后呂雉的種種經歷,也是到了這裡後,我才真正接觸呂雉傳奇的一生。客觀的將心比心後,我由一開始對她的排斥鄙視,到最後不得不深感敬佩――劉玄說得不錯,高皇后叱吒風雲,我若能學得幾分真傳,當可不輸漢廷上的任何一位朝臣。
&esp;&esp;“貴人看什麼這麼高興?”
&esp;&esp;我收了竹簡,細心的裝入布袋內,繫上絛,封存好。陳敏給我端上水果,漆盤內擱著兩隻剝了皮的桃子,若拳頭大小,水汪汪的正滴著蜜汁。
&esp;&esp;“今年桃子熟得倒早。”
&esp;&esp;陳敏抿嘴一笑:“哪是這季節吃得上的東西?這是郡國上進貢的,算是今年的早桃了,統共也就得了那麼兩筐。陛下賞了諸侯大臣,太官那兒都沒有多餘的。”
&esp;&esp;“哦?那這”“掖庭只皇后和貴人各有一份。”陳敏努嘴,眼中有了笑意“這另外一隻是陛下的份兒,陛下讓送到西宮來了。”
&esp;&esp;我一怔,輕輕“哦”了聲,拿起桃子,粘了滿手的汁水,想了想又放下:“還是給陽兒他們留著吧。”
&esp;&esp;“嗤。”陳敏笑出聲“四殿下果然聰明,他早料到貴人會捨不得吃,所以送來之前讓奴婢先給去了皮。貴人趕緊吃了吧,今兒天熱,這東西可放不得太久。若是壞了,豈不是白糟蹋了?”
&esp;&esp;“陽兒”我恍然失神。這對父子,行事作風有時真是如出一轍。
&esp;&esp;咬下一口桃肉,因是早桃,肉感雖細膩多汁,口感卻不是很甜,淡淡的如同清水滑過舌尖,桃肉雖不甜,卻自有一股甜味早已沁入我的心脾。我喜滋滋的一口口啃完兩隻桃子,陳敏遞上溼帕子。我一邊擦手,一邊笑問:“考考你,昔日武帝施行推恩令,分化王權,那他自個兒的那些皇子,又是如何分封為王的?”
&esp;&esp;饒是陳敏機靈聰明,能猜到我可能是以古喻今,卻仍是無法說出典故來。沉吟半晌,很巧妙的回答:“貴人選中了大司馬,昔日衛皇后也應該有個不輸於大司馬的朝臣,向皇帝上疏進言才是。”
&esp;&esp;“果然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我忍不住讚了句,指著那堆竹簡道“幸而你讀書不多,不然那些博士、士大夫見了你,只怕也得羞愧得無地自容了。”
&esp;&esp;陳敏赧顏一笑:“貴人謬讚,奴婢叩謝。”說著還真給我行了禮。
&esp;&esp;看著她曼妙靚麗的容姿,我忽然嘆道:“再過些時日,必然也要替你尋個好人家。”
&esp;&esp;陳敏臉皮子薄,聞言大窘,漲紅著臉不敢接話,半晌找了個話題岔開:“貴人,到底當年是誰提出分封皇子的?”
&esp;&esp;“你不是都猜對了麼?”我淡然而笑,一字一頓的說出答案“大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