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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sp;我倒吸一口冷氣，強做鎮定的問：“你可認得四靈獸？”
&esp;&esp;這個時代崇拜鬼神之力，也許一個小宮女並不會清楚二十八宿是什麼，但至少守護天地的四靈獸應該是耳熟能詳的，不說皇宮掖庭，便是尋常百姓家也常用四靈獸圖案鎮宅。
&esp;&esp;果然那丫頭抖抖索索的回答：“奴婢認得。”
&esp;&esp;裸露的肌膚微涼，我悽然一笑：“這是陛下替我畫的，你瞧著可好看？”
&esp;&esp;那丫頭又是一哆嗦，手中的銅鏡險些失手落地：“好好看”頓了頓，又忍不住小聲的問了句“夫人這是拿針刺的吧？”
&esp;&esp;我一震，似乎不堪忍受空氣中的涼意，竟是渾身一陣顫慄。
&esp;&esp;“難怪夫人哭了一宿，想必想必畫的時候很疼”性虐待之類的事情在這座沉重的皇宮裡並不少見，只是這小宮女居然會自動往那方面想，倒是省去我再編其他說詞來圓謊。
&esp;&esp;我咬著唇，隨手抹去不小心滑落的淚水，笑：“是啊，很疼”只是疼的不是背，而是我的心，這種疼痛，註定糾結一世。“告訴我，這四靈獸畫得可有殘缺？”
&esp;&esp;“沒沒有，陛下畫得精巧細緻不曾有缺”
&esp;&esp;“都齊全了？”
&esp;&esp;“是須爪宛然，栩栩如生夫人，奴婢有些害怕，這畫兒太真了好像要吃人似的”
&esp;&esp;齊了！四象二十八宿！
&esp;&esp;閉上眼，眼淚一滴滴的墜落。
&esp;&esp;二十八宿歸位之日，便是我歸去之時！歸去一切順應歷史，恢復原樣。猶如我不曾來過，不曾出現在這裡，不曾遇上劉縯，不曾愛上劉秀，不曾參與種種。
&esp;&esp;光武帝！光武中興！東漢朝！
&esp;&esp;不曾來過！不曾愛過！
&esp;&esp;輕輕抽泣，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仰起頭，把眼淚和苦痛一併吞嚥下肚。
&esp;&esp;“夫人”
&esp;&esp;“去把燭臺拿來。”
&esp;&esp;“夫人？”她不解地放下銅鏡，聽話地取來一盞陶燈。
&esp;&esp;我半側回頭，涼涼的冷笑：“替我毀了它！”
&esp;&esp;“啊？”
&esp;&esp;不容她退縮，我一把抓過她的手腕，燭臺傾倒，滾燙的燭油盡數淋到我的背上。
&esp;&esp;“呀――”她倉皇尖叫。
&esp;&esp;我痛得直打冷戰，卻緊攥著她的手腕不許她逃走，一字一頓的警告：“你記住若是敢把今日之事洩露半點，我我便對陛下說，是你故意拿燭火想燒死我！”小丫頭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了，抖得比我還厲害。
&esp;&esp;背上火燒般的撩痛，也許已經燙得起泡了吧。
&esp;&esp;大漢朝，光武中興
&esp;&esp;痛到極至，我突然想放聲大笑，即便是歷史又如何？即便他是光武帝又如何？
&esp;&esp;劉秀已經不在了，我最最珍視的人已經不在了，我還在乎這些狗屁歷史幹什麼？順應歷史有什麼好？即使順應了歷史也無法讓我留住他！
&esp;&esp;順應了，失去了，然後鑄成永遠的悔恨，無法讓他好好活著！
&esp;&esp;既如此，那麼便讓這個世界跟隨他一起沉淪吧！
&esp;&esp;顛覆歷史！讓那個存於歷史中的東漢王朝，讓那個得意洋洋的漢光武帝陪他一起覆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