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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於是極力做到神情坦然,目光毫不避諱的與他的視線交纏,彼此凝望。
&esp;&esp;“朕贊你有呂后風範,果然未曾說錯!”就在我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他卻突然笑了。
&esp;&esp;我暗暗鬆了口氣:“陛下謬讚。”
&esp;&esp;劉玄伸手過來,力度適中的握住我的雙手。掌心被汗水黏溼,十指冰涼,我下意識的便想把胳膊往後縮。
&esp;&esp;“麗華,朕願做高皇帝,你可願當朕的高皇后?”他笑吟吟的,那張英俊的臉孔難得的顯現出一抹溫柔。
&esp;&esp;我愕然,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那張臉逐漸放大,我盯住他的唇,咬咬牙在最後關頭閉上了眼。火熱的唇瓣覆了上來,先是額角,然後鼻樑,最後滑至雙唇。髭鬚扎痛我的肌膚,我難以剋制的顫抖起來,強烈的厭惡感在翻湧,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在腦海中激烈衝撞,理智讓我極力忍受他的親撫,衝動卻又使我憤怒得想一掌推翻他。
&esp;&esp;他的手極不規矩的在我身上游走,我悶哼一聲,背上肌肉繃緊,拼著將結痂的傷口迸裂流血的代價,終於使他退卻。
&esp;&esp;“怎麼了?”
&esp;&esp;“疼”我把疼痛感誇大了十倍,哆嗦著呻吟。
&esp;&esp;他手指上沾著我的血跡,平時一貫冷靜的表情正一點點崩落,他高聲換來守候在外殿的侍中:“能卿!速宣程太醫!”
&esp;&esp;殿外一個“諾”聲應了,即去。
&esp;&esp;“傷口裂了,要不要先把衣裳脫下來?”
&esp;&esp;“陛下!”我喘息著阻止他“陛下貴為九五之尊,不必為賤妾這點小傷太過掛懷。”
&esp;&esp;“小傷?”他又氣又笑的望著我“你呀你,真是要強。”
&esp;&esp;“趙夫人溫柔依人,陛下若想瞧人撒嬌,大可去長秋殿。”我似假還真的嬌嗔,引得他哈哈大笑。
&esp;&esp;約摸過了一刻鐘時間,程馭在侍中的拖拽下氣喘如牛的進了長信宮大門。我不讓劉玄脫我的衣服是因為我對背上創口迸裂的程度心知肚明,傷口本該已經癒合了,不過是我為了避開他的親熱而故意收縮背上的肌肉撕裂的,下手輕重,我自有分寸。看著兇險,其實並不算什麼大事。
&esp;&esp;我連哄帶騙的把劉玄轟到偏殿等候,程馭果然是高手,稍加探視已明其因:“怎的如此不小心?”
&esp;&esp;我不答,反問:“可有什麼藥能讓病情反覆,傷口一時半會兒癒合不了的?”
&esp;&esp;程馭吹鬍子瞪眼:“你瘋啦。”
&esp;&esp;我嫣然一笑:“也許。”
&esp;&esp;他定了定神,蹙眉:“無需拿傷口作賭,老夫開副藥方,添上一味藥,可使人四肢無力,狀若重患”
&esp;&esp;“多謝先生,陰姬感激涕零。”我跪在床上拜謝。
&esp;&esp;“是藥三分毒,你見機服藥,能停則停,切勿逞強。”
&esp;&esp;“諾。”程馭坐到案前開藥方,我望著他的背影猶豫再三,終於囁嚅著開口“舞陰王之事多謝先生。”
&esp;&esp;他背上一僵,停下筆:“你這可謝錯人了。長秋殿趙夫人小產後微恙,老夫這三日羈留宮中,未曾覷得機會出宮通知子山。”
&esp;&esp;“什麼?”
&esp;&esp;他回頭,目光銳利:“看來有人與你不謀而合。”
&esp;&esp;我錯愕難當,一時陷入沉思,難道是馮異?
&esp;&esp;“唉,舞陰王氣數如此,此乃天意,不可逆轉。”他感慨的搖晃著腦袋。
&esp;&esp;我心有所動,忍不住點破他:“看來先生不是無法出宮,而是不願出宮呢。”
&esp;&esp;他輕笑兩聲,背影挺拔如松,沉筆疾書,只當未聞。
&esp;&esp;寫完藥方,出門交給侍中,劉玄趁機進殿噓長問短,我忙於應付,再無閒暇分心關注程馭。
&esp;&esp;這是我最後一次在宮裡見到程馭,這之後,據聞他不辭而別,杳無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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