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麗江山

第19章指揮若定失蕭曹 (第11/17頁)

言俱是一愣。這一手本該劉秀落子，他卻雙指拈棋，側首冥思愣忡起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esp;&esp;須臾，莊光突然爆出一聲大笑，雙手在棋盤上一推，將滿盤棋子打亂，起身笑道：“飽食終日，無所用心，難矣哉！不有博弈者乎？為之猶賢乎已！”

&esp;&esp;他衝我稽首一拜，起身又衝著剛剛從深思中回過神來的劉秀一拜：“既得陰麗華，何需莊子陵？”說罷，竟是大笑著邁出殿去。

&esp;&esp;殿外眾人無措，竟是無人敢擋，任他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

&esp;&esp;劉秀的眼眸清澈如水，唇角間噙著一抹洞悉徹悟般的微笑，他最終落下了手中那枚棋子，玉石相擊，啪聲脆響，跳躍在耳邊。

&esp;&esp;“既得陰麗華，何需莊子陵”他咀嚼著這一句話，嘴角的笑意更深。

&esp;&esp;我卻被他笑得渾身發怵，傻傻的挺著個大肚子，坐在重席上動彈不得。

&esp;&esp;許久之後，他才轉過頭去，對階下的太史問道：“卿以為星相之術可準？”

&esp;&esp;太史被晾了老半天，神經都有些發木了，這時突然聽皇帝問起，唬了一大跳，反而磕巴起來：“自自然準，此乃天相！”

&esp;&esp;“那讖緯如何？”

&esp;&esp;“這亦是天命！”

&esp;&esp;“嗯。”修長的手指擺弄著零亂的黑白棋子，喜悅的神情慢慢爬上他的眉梢，他用眼角餘光斜睨著我。

&esp;&esp;我忽然產生出一股強烈的罪惡感！

&esp;&esp;再準的天相，也不可能把莊光壓在天子身上的一條腿給立竿見影的顯現出來吧？但我現在又能解釋什麼？實情相告？說太史欺君？那追根究底，不還是我在欺君麼？

&esp;&esp;完了！完了！我在心底嗚呼哀號！

&esp;&esp;本該對他進行無神論的薰陶教育，沒想到鬼使神差的，卻更加使得他對這些神怪論，深信不疑！

&esp;&esp;我不要做千古罪人啊――

&esp;&esp;中禮

&esp;&esp;五月初六，劉秀任命李通為大司空。

&esp;&esp;莊光離去後，劉秀在一些決策上更加迷信讖緯之術，比方說有次與鄭興討論郊祀事宜時，劉秀準備完全參照圖讖辦理，鄭興當時只是說了句：“臣不信讖緯！”

&esp;&esp;結果引得劉秀大為不滿，直接問他：“你不信，認為它不對，是不是？”

&esp;&esp;搞得鄭興惶恐，趕緊找了個理由搪塞：“臣沒有讀過讖緯，所以無法印證對錯。”

&esp;&esp;看著劉秀對讖緯一點點的淪陷，乃至痴迷，我真是哭笑不得。

&esp;&esp;這一年的夏天，一直沉浸在雨水連綿，沉悶外加無聊。眼看我的產期日漸臨近，朔寧王隗囂卻突然率兵三萬，攻下安定，直逼陰？。

&esp;&esp;這個殺千刀的隗囂，大概真的跟我犯衝，偏偏在我要生孩子的關口和大漢幹起仗來，幸而徵西大將軍馮異率軍堵截。隗囂沒在馮異手裡討到便宜，轉而沿隴山而下，攻打徵虜將軍祭遵所駐紮的？f縣。

&esp;&esp;這一來二去，劉秀被激起了火，於是甩下挑戰書，約了日期要跟他親自打一仗。

&esp;&esp;雨，沒完沒了的下。

&esp;&esp;我被悶在西宮這塊方寸之地已經足足兩月，這兩個月除了聽雨聲淅淅瀝瀝外，了無樂趣。隨著日子滑入產期的最後一個月，原本並不太顯挺的肚子，卻像吹足氣的氣球一樣瘋長。鑑於前車之鑑，接生的僕婦早早便安置進西宮側殿。

&esp;&esp;產期在七月底，原本還要大半月才會有動靜，可誰曾想恰在劉秀預備出征與隗囂對決的前一天，陣痛突如其來的發作了。

&esp;&esp;分娩進行得十分順利，僅僅痛了三個時辰不到，一個紅彤彤的小女嬰便呱呱落地。雖然有些早產，但孩子很健康，哭聲也十分洪亮。因為分娩順利，我的精神狀態也很不錯，並沒有吃太多的苦。

&esp;&esp;除了女兒稍許提早了些日子從孃胎裡鑽了出來之外，一切都還在預期的掌控之中。我沒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