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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半側臉頰,昏暗不明的燭光下,那抹蒼白的膚色刺痛了我的眼球。
&esp;&esp;“賤妾許氏”琥珀扶她跪下,她哆哆嗦嗦的叩首“拜見陰貴人!”
&esp;&esp;手足發顫,我深吸一口氣,極力使自己保持冷靜:“抬起頭來。”
&esp;&esp;她抖抖索索的抬起頭,目光觸及我時,嬌軀一顫,飛快的垂下眼睫。
&esp;&esp;眼前的女子膚如凝脂,體態豐腴,面頰圓潤,我蹙著眉把她從頭打量到腳,來回數遍,終於將她的五官輪廓與我記憶中那個瘦小膽怯的丫頭合二為一。
&esp;&esp;她見我不吱聲,半晌怯怯的揚起眼瞼,偷覷我一眼,見我目光如炬的死死盯住了她,嚇得臉色一變,差點沒癱到地上去。
&esp;&esp;“原來真是許美人呢。”我眨眨眼,故作無辜的瞪大眼。她額頭腫起老大一塊青瘀,顯然是方才摔下樓時碰上的“許美人不在自己寢宮歇息,深夜到訪西宮,事先怎的也不打聲招呼。剛才門口一團漆黑,我還以為是哪躥出來的野貓,沒瞧清抬腳就踢出去了。呵呵,美人萬勿見怪,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打小就這壞習慣,最喜歡練練腿腳,踢貓踹狗唉,琥珀,還愣在那發什麼呆哪,趕緊扶許美人起來,小心地上涼。”
&esp;&esp;“哦哦,諾。”琥珀如夢初醒,急急忙忙的將胭脂扶了起來,攙到一旁的蒲席上坐下。
&esp;&esp;“方才沒傷著許美人吧,若是傷著了,真是我的罪過呢。”我隨手拿了案上的一隻梨子,取了匕首慢條斯理的削皮,琥珀想接手,我用眼神制止了她。
&esp;&esp;嘴裡說著話,眼睛卻專注的盯著梨子,我並不抬頭。
&esp;&esp;或許是因為我沒有再死盯住胭脂看,讓她鬆了口氣,隔了片刻,她終於恢復了冷靜,不再哆嗦:“賤妾無礙。”
&esp;&esp;“嗯。”我繼續削皮,一層薄薄的水果皮削完了,刀刃卻仍在果肉上一層層的颳著,不曾停歇。
&esp;&esp;梨汁順著手指滴滴答答的濺在案上,我神情專注的一層層削著果肉,直到最後手裡只剩下一枚梨核。噹啷一聲,我將梨核扔進果盤裡,一揚手,手起匕落,匕尖戳中果核,一併將木胎的漆盤釘在了桌案上。
&esp;&esp;隨著“?肌鋇囊簧?巨響,胭脂似乎被再次被驚嚇到,臉孔煞白,面無人色,一雙眼瞪得老大,盛滿驚恐。
&esp;&esp;我隨手取了琥珀遞來的溼帕,慢吞吞的擦手:“琥珀,去瞧瞧沐湯放好沒,我累了,一會兒洗完澡便歇了,陛下若是晚宴回宮,你讓他歇皇后的長秋宮安寢吧。”
&esp;&esp;琥珀是個直腸子的傻氣丫頭,我的話半真半假,沒唬住胭脂,倒把她給糊弄暈了。愣了半天才答我一個字:“諾。”
&esp;&esp;那個中常侍倒是個機靈的傢伙,俯身說:“陛下吩咐了,今晚仍宿西宮,只是讓貴人不必守著,先安寢便是。”
&esp;&esp;我不得不再次對他投去關注的一瞥,眼中已有少許讚賞:“陛下也真是的,每次都愛這麼費事兒,不願打擾皇后安寢,便來折騰我今兒我實在累了,不如這麼著,你引陛下今晚去許美人宮裡吧。”
&esp;&esp;話音剛落,只聽琥珀一聲低呼,扭過頭,卻是胭脂面如白紙的閉目斜斜癱倒在了席上。
&esp;&esp;我險些於心不忍,忙狠下心轉過頭去,繼續對那中常侍吩咐道:“勞煩大人送許美人回宮吧。”
&esp;&esp;“貴人直呼小人名諱即可,小人姓代,名?n,字子予”
&esp;&esp;“帶子魚?”
&esp;&esp;“諾。”
&esp;&esp;我差點噴笑,強行忍住。代?n正要招呼小黃門帶許美人出去,她卻忽然醒了,爬起來兩眼木然的望著我。我反被她盯得發怵,代?n說道:“許美人,天色晚了,小的送你回宮吧。”
&esp;&esp;胭脂渾不理會,我被她瞪得怒火一拱一拱的,正欲發話,忽然側殿傳來一陣嬰兒啼哭聲。我呆住,詫異的以為自己聽錯了,卻不料胭脂騰的下從席上跳了起來,扭身往側殿衝去。
&esp;&esp;代?n反應比我還靈敏,胭脂沒跑出十步,便被他追上,一把扯了回來:“許美人,回宮的大門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