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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大哥。”
“這算什麼呀,哥哥能立這次大功,還不是得謝謝兄弟你,這麼點小事你倒跟哥哥計較起來了。”
“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早知道剛才你上來的時候,我在下邊弄點吃的好了。”
“嗯,那個小子一定也是個老手,不會這麼輕易露面,這下咱們有的等了。唉?進去人了!”
天一一看,一個腦袋後邊拖著兩個泥棍一樣的小辮子,衣服很髒的小孩兒從街道那邊跑過來,直接就衝進了那個他們監視的商店。
天一問:“是來送信的?”
“不是,是來探路的。”
“他要是讓這三個夥計到他那兒去,咱們怎麼辦?下去跟著嗎?”
“不能,這種傢伙,才不會把自己藏身的地方告訴下邊的人,所以他只能在感到安全的時候自己回來,來拿那個你說的鼻菸壺。他找了一個小流浪兒,過來看看情況,他現在準在遠處什麼隱蔽的地方看著呢,等到他覺得實在安全了,這才能回來。”
“這樣就快了吧?”
“一般得等到晚上。”
天一撇了一下嘴,看來現在到晚上這麼長的時間,就全都得幹待著了。看著從房頂冒出的做飯的煙越來越淡,天一偷偷挪到那個冒煙的口子朝下邊看,他看見下面正在做藏族人經常吃的糌粑。雖然他和謝明揚對這種藏族人的主食並沒覺得怎麼好吃,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那個東西的意義就不一般了。
天一不錯眼珠地朝下邊看著,看到下面的那個藏族婦女剛用滾燙的酥油茶把一大塊糌粑拌好,朝裡邊走去,天一突然靈機一動,一躍跳下去,抓起一塊剩下的糌粑,一個倒翻,翻身躍回了房頂。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不但落地無聲,連起跳時衣服都沒有發出風聲,不知天一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等到謝明揚發覺的時候,天一已經拿著人家的糌粑回到上了。
剛拌好的糌粑還很燙手,天一被燙得把糌粑在兩個手心拋來拋去,謝明揚急忙伸手來接,天一剛要把糌粑扔給他,一看他那滿是牛屎的手,趕緊又把糌粑搶了回來。
就在這時,下邊一聲尖叫,那個丟了糌粑的婦女回到廚房,發現一轉身的功夫糌粑不見了,以為有魔鬼出現了,嚇得大喊大叫。
天一和謝明揚在上邊樂得直不起腰,又不敢出聲,正在覺得好笑,天一突然一下子停住了。謝明揚順著天一的目光朝下邊一看,一個穿著藏族袍子,但是頭髮燙成很時興的內地樣式的人快步鑽進了他們監視的那家商店。
“來了!”
天一忙問:“你怎麼知道,不是沒到晚上嗎?”
“這小子太他媽狂了,根本不把咱們放在眼裡!”
“肯定是!不過他大概鼻菸癮太大,也有點受不了了。”
“這是不是羅劍北?”
“不是吧,羅劍北的袍子樣子好象不是這樣的,再說羅劍北當時戴著一頂灰氈帽。”
“那這就是聯絡點的負責人了,快上!”
天一縱身跳下房頂,落地時輕如鴻毛,沒發出一點聲音。謝明揚也是手腳利索的人,他也縱身跳了下來,不過他可是發出了很沉重的一聲。謝明揚一落地,一聲響亮的口哨,立刻從周圍傳來了幾個人的跑步聲,還有一匹馬從遠處直朝這家小商店的門口衝過來,看來軍統的這些特工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他們用各自不同的方式隱蔽起來,一聽到行動的訊號,這才從不同位置一齊衝出來。
天一幾步竄到商店門口,正要朝裡邊衝,謝明揚從後邊追上來,晚了一步,但是他一把拉住了天一搭在後背上的藏袍袖子:“等等!”
天一一愣:“幹嘛?”
謝明揚朝自己的臉上指指說:“看見這個沒有?”
“怎麼了?”
“我的臉為什麼是歪的?”
天一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原來謝明揚的一邊臉的上邊有一道傷疤,很窄,但是很深。謝明揚說:“看見沒有?這就是我剛參加行動的時候,很魯莽地朝裡邊一衝,讓人家一刀扎進去,傷了半邊臉的筋,這邊的臉就從此歪了。明白了沒有?別那麼傻乎乎地往裡邊衝。”
天一這麼一猶豫的功夫,一個人影從裡邊大叫著衝了出來,他手裡舉著明晃晃的藏刀,朝天一就撲過來。天一奮力一拳,那個傢伙被天一打得騰空而起,又摔回了屋裡。那正是上午他們抓過的一個藏族漢子。從屋子裡向外猛衝,到被擋住去勢,再到被打得摔回了屋裡,他身上受到的衝力不知道有多大,他一頭摔倒到角落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