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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沒見過，也從沒想過衛青鋒殺人的樣子。但是許多人都說，在六年前，武林大亂的時候，眾多門派爭奪寶物，衛青鋒的斷濤在那一場爭鬥裡斬人無數。雖然劍閣沒有拿回那件寶物，但衛青鋒卻在那一場奪寶之中，一戰成名。&ldo;劍都是有風骨的。&rdo;小春轉頭，看見梅茹目光淡然地看著場內的衛青鋒。&ldo;什麼意思？&rdo;梅茹平靜道：&ldo;劍，都是有風骨的。品酒的劍同飲血的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rdo;小春好像懂了她的意思。梅茹靜靜道：&ldo;世上有好多種劍，淑世的劍、亂世的劍；避世的劍、救世的劍。&rdo;說到這，她頓了一下，輕輕地嗤笑一聲道：&ldo;不過這些都是胡扯‐‐劍，是殺人器，只是這般簡單。&rdo;小春覺得有些冷。劍，是殺人器。她下意識地轉頭看李青，李青好似完全沒有聽懂梅茹的話一樣，他一臉呆傻模樣，正專心致志地玩小春的衣服角。小春淡淡地笑了一下，伸手摸摸他，李青馬上回應地咕嚕了一聲。小春心想，還好不是所有的劍都是這樣。43就在所有人都為衛青鋒歡呼的當口，忽然所有聲音都靜下來了。小春下意識地瞄到院口，發現眾人紛紛向後看。小春抻著脖子望向那邊，然後便看到賀涵之自比武場的入口緩步而來。不管是劍閣的弟子，還是看熱鬧的山民，都鴉雀無聲。賀涵之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來到比武場的中央，小春看到星河劍佩在他的身側，綻放著靜謐的華貴。賀涵之站到衛青鋒面前，三步開外，靜默對視。這兩人，一個一襲黑衣，一個青袍加身。一個翩若輕鴻，一個氣如凝淵。沒有人說話，整個比武場靜悄悄的。山風吹過，比武場周圍種的雲濤樹落下幾片樹葉，在地上隨風打著轉兒。小春連喘氣都不敢了。可能全場只有兩個人沒將這場比武放在心上。一個是梅茹。賀涵之與衛青鋒面對面的時候，她甚至都沒抬頭看一眼，而是在擺弄她的指甲。而還有一個……則是李青。不管場內是熱鬧喧譁，還是壓抑無聲，李青都悶著頭玩小春的衣服角。小春不時想起他，抬手摸一摸，他就咕嚕兩聲。這一場明爭暗鬥，李青絲毫不在意。這兩人身材都很高大，雖然氣質不同，卻都讓人無法忽視。賀涵之站在場內，一雙細長的眼眸輕飄地看著衛青鋒。看起來好似有些漫不經心，可是稍稍對他有些瞭解的人都能看出，賀涵之謹慎以待。&ldo;你知道麼，其實，我有點不太想比了。&rdo;場內，賀涵之與衛青鋒說著什麼，下面聽清的人譁然一片，小春抻著脖子，奈何太遠，她什麼都聽不到。&ldo;怎麼了怎麼了，他們說什麼了？&rdo;小春往前蹭了蹭。李青扯著她的衣角，不讓她再往前了。他低聲道：&ldo;他說不想比了。&rdo;&ldo;誰？&rdo;小春這才想起來李青不是人，他聽覺敏銳。小春往李青身邊湊，&ldo;你說誰不想比了？&rdo;李青：&ldo;他。&rdo;小春：&ldo;……&rdo;她知道李青人傻，分辨不出人的名字，她換了個方式問他道：&ldo;是跟我們住在一個的那個，還是給我們考試的那個？&rdo;李青張著嘴巴，愣了片刻，而後低下頭，悶聲道：&ldo;住在一起的。&rdo;&ldo;哦哦，是賀涵之。&rdo;小春拍拍李青的肩膀，&ldo;你先別玩了，他們說什麼呢，你給我學一下。&rdo;李青還想玩，小春生氣地掐了他一下，李青咕嚕了一聲後，老老實實地給她學話。在賀涵之說完自己不想比了之後，衛青鋒道：&ldo;當初是你想要比武，現在又是你說不想比。&rdo;賀涵之抱著手臂，淡淡道：&ldo;反正，該懂的也都懂了，比與不比，還有什麼區別。&rdo;衛青鋒抬眼看著他，&ldo;何為該懂，何為不該懂。&rdo;賀涵之沒有答他，而是上前兩步，他與衛青鋒只有一步之遙。賀涵之微微彎下腰向前探了探，他比衛青鋒稍稍矮一點，探過去的時候，唇正好貼在衛青鋒的耳朵旁。即便離得再近的人，也無法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但是這對李青來說不算什麼。賀涵之在衛青鋒的耳邊淡淡道：&ldo;你拿不走他，就算拿走了，你也用不了他。何必同我爭呢。&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