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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目不能視，卻準確地接住了瓷瓶。他將瓷瓶放到鼻前晃了晃，凝眉道：&ldo;烈陽的元氣……&rdo;&ldo;呵，&rdo;賀涵之笑道，&ldo;怎麼，都在你身邊晃了這麼久了，還沒適應？&rdo;李青呆呆地道：&ldo;取這個，她會很難受……&rdo;&ldo;……&rdo;賀涵之轉過身，眯起眼睛看著李青，&ldo;所以呢？&rdo;李青半張著嘴，將手裡的瓷瓶往前送了送，意思是你拿回去還給她吧。賀涵之一臉黑氣地盯著面前的傻大個，陰沉道：&ldo;烈陽入世修煉百年，該做什麼她自己清楚，還輪不到你一個痴呆的傻劍來謙讓。&rdo;說完，賀涵之轉過身，朝屋外走去。在他即將離開房間的時候，身後的李青又開口了。&ldo;天命將至，她劍格已虛。如今天時在我，我不需這些，你還給她吧。&rdo;賀涵之步伐一頓，扭過頭，李青的面容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賀涵之靜了片刻，低聲緩道：&ldo;真是想不到，元神不全的你竟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來這一切都已註定了……&rdo;他頓了一下，一步踏出門外，對李青道：&ldo;我剛剛對你說的也不是玩笑。烈陽立命憫劍山莊已經近百年，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她比誰都清楚。&rdo;言罷，賀涵之踱步離去。落下一筆的亭子內，茶具規規整整地擺放著。衛青鋒雖立於亭中，卻沒有要碰茶碗的意思。賀涵之走過去，好整以暇地坐了下來。&ldo;讓這般極品的茶冷掉，就如同錯過了一個美人的風華月貌，都是人生的憾事。&rdo;衛青鋒也落了座，賀涵之飲了一口茶，嘖嘖道：&ldo;不過也無妨，像你這樣的木頭塊，喝什麼都一樣。&rdo;他語氣調侃，眉目輕浮，衛青鋒不為所動，他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雙眸依舊墨一般漆黑。衛青鋒靜靜地看著賀涵之，不知在想什麼。賀涵之換掉了一身黑袍，著了身絳紅色的長衫。長髮也精細地打理了一番，束之冰白頭冠。他手端著精緻的茶盞，眼神貌似不經意間一抬，恰好與衛青鋒四目相對。賀涵之輕笑一聲，道：&ldo;衛青鋒，你在想什麼。&rdo;衛青鋒：&ldo;我在想明日。&rdo;&ldo;哦？&rdo;賀涵之挑了挑眉，道，&ldo;你在想論劍大會？&rdo;衛青鋒沒有回話，答案不言而喻。賀涵之隨意地看著手中的茶盞，道：&ldo;我還以為你不是喜歡這種比武的人。&rdo;&ldo;賀秋。&rdo;衛青鋒忽然喚出賀涵之之名，賀涵之眼鋒一轉，瞟向衛青鋒。&ldo;你不必試探我。&rdo;衛青鋒道，&ldo;我之所以沒有阻止你的種種作為，便是在等明日。&rdo;賀涵之：&ldo;唔……&rdo;衛青鋒：&ldo;讓太陰覺醒恢復的方法，只有烈陽清楚。你與梅茹來到劍閣，不也就是為了能喚醒太陰劍氣。&rdo;賀涵之努著嘴，贊同地點了點頭。他放下茶盞，低眉輕笑道：&ldo;自古神兵，皆會擇主而從之，衛青鋒，你說他會選誰？&rdo;衛青鋒淡淡道：&ldo;不知。&rdo;賀涵之：&ldo;猜一猜唷。&rdo;衛青鋒：&ldo;不管選誰，明日，一切都會了結。&rdo;賀涵之手裡一頓，緩道：&ldo;了結，會麼……&rdo;衛青鋒不願再談，他站起身，準備離開。就在他要走之際，賀涵之忽然衝他背影低沉地道了一句：&ldo;劍氣恢復初始，神智不明，先渡真氣與太陰劍氣結合者，將得劍。&rdo;衛青鋒站住腳步，側過頭，他的側臉在暗淡的山光中，顯得有些冷峻。賀涵之站起身，抱著手臂，緩道：&ldo;我不佔你先手。&rdo;他挑起一邊的嘴角，勾出一抹撲朔鬼魅的笑容，笑中盡是渾然天成的自信。&ldo;六年前的奪寶，我未能參與。聽聞斷濤斬人無數，一戰成名。&rdo;&ldo;說起來，我還是你的晚輩。&rdo;賀涵之看著面前的人，衛青鋒靜靜地站著，凝如華獄，那份極致的沉靜，讓每一根髮絲都靜止了。賀涵之看得心曠神怡，他忍不住裂開嘴，無聲地笑了。他緩緩抬起一根手指，抵在自己的唇邊，像是在讓自己閉嘴，又像是在勸他人安靜。最後，他還是沒有忍住，淡淡地笑了，輕聲道：&ldo;大師兄，我要挑戰你。&rdo;衛青鋒依舊紋絲不動，低沉道：&ldo;那你要做好送命的準備了。&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