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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靜默片刻，終究沒有再說。賀涵之抬眼看著他，他只能看到他的側面。在暗淡的月光下，太陰的身體挺拔而堅實，宛如一柄驚世的寶劍。啊，不……賀涵之心道，他本也是一把驚世的寶劍。&ldo;作甚一直看著我。&rdo;賀涵之偷瞧被抓了包，也不害臊。他往後一仰，靠在一棵老松上。輕笑道：&ldo;有一件事，我很好奇。&rdo;&ldo;何事。&rdo;賀涵之：&ldo;你到底看不看得見？&rdo;&ldo;看見如何，看不見又如何。&rdo;&ldo;從前你元神未復，雙眼一直蒙著布。現今你元神正盛，劍氣無匹，怎麼還蒙著眼睛。&rdo;&ldo;劍目在心，蒙不矇眼睛又有何重要。賀秋，你著相了。&rdo;賀涵之曬然一笑，道：&ldo;好好，是我著相了。來來，陪我喝酒。&rdo;太陰：&ldo;你喝吧，我在這一樣陪著你。&rdo;賀涵之不願意了，他站起身，邁了一大步，一胳膊拉過太陰的臂膀。太陰眉峰微皺，卻也沒有掙脫，被賀涵之半扯半拉弄到石桌邊。&ldo;在那有什麼意思，不喜歡喝也要陪我喝。&rdo;太陰端正地坐在凳子上，手掌摸到桌上的一個酒杯，來回輕微的摩挲著，並沒有入口。&ldo;飲酒最重氣氛，武林這麼多人，想來同你一起飲酒的，怕是要從門口排出城了，你又何必挑我這沒趣的人陪你飲。&rdo;賀涵之又倒了滿滿一大杯，仰起頭，一飲而盡。他的臉色有些泛紅，目光中透著淡淡的迷醉。&ldo;哈，那些人都長了一張臉，有什麼趣味的。&rdo;太陰淡淡一笑，道：&ldo;哦，難道我生了兩張臉。&rdo;&ldo;不一樣……&rdo;不知不覺間，賀涵之已經喝了大半壺的酒，他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輕聲道：&ldo;不一樣……&rdo;一陣風吹過，帶來暗夜裡濃烈的酒香。太陰低聲道：&ldo;你醉了。&rdo;&ldo;笑話。&rdo;賀涵之大笑一聲，道，&ldo;我醉了？你何曾見過我喝一壺酒就醉了。&rdo;太陰：&ldo;心思重了，自然容易醉。&rdo;&ldo;……&rdo;賀涵之低著頭，又喝了幾杯酒。夜風吹起髮絲，他的脖頸乾淨而有力。&ldo;你現在很厲害唷……&rdo;賀涵之慢悠悠地抬起身子，往後靠在樹上，他的眼神已經露出明顯的醉意。&ldo;真的很厲害喲……&rdo;太陰也沒有再說什麼，他低聲嘆了口氣，摸著石桌邊站起來，繞到賀涵之這一邊。賀涵之依舊沒有骨頭一般，靠在老樹身上。太陰伸出手，扶到賀涵之的手臂上，輕輕一提，將賀涵之拉了起來。&ldo;時辰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rdo;太陰彎了一下腰，將賀涵之背在背上，朝院門口走去。還沒踏出一步，賀涵之在太陰的背上，平淡地開口：&ldo;你為何從來都不問……&rdo;太陰腳下一頓，低聲道：&ldo;問什麼。&rdo;賀涵之：&ldo;從前……你明明很想知道，為何從來都不問我。你是怕我騙你麼。&rdo;太陰沉沉地笑了一聲，&ldo;賀秋，你是真的醉了。&rdo;賀涵之：&ldo;在這……你過得好麼。&rdo;太陰：&ldo;憫劍山莊在武林中地位赫然，我怎麼會過得不好。&rdo;賀涵之：&ldo;那你為何兩年間，從不踏出這個庭院。&rdo;太陰揹著賀涵之，一步一步往山下走。他雖蒙著眼，腳下卻步步穩定，踏踏實實。&ldo;我不離開，是為山莊鎮守劍氣，你不要想太多。&rdo;&ldo;鎮守劍氣……&rdo;&ldo;是。&rdo;太陰低聲道，&ldo;憫劍山莊以烈陽精煉百年，現換以陰氣，武脈一時難適應。我若不鎮守，會出亂子。&rdo;賀涵之：&ldo;要兩年這麼久？&rdo;&ldo;……&rdo;太陰靜默了片刻，緩道，&ldo;本也沒什麼事情做。&rdo;行至山腳，賀涵之讓太陰放他下來。&ldo;站都站不住了，我放你下來你要如何回去。&rdo;賀涵之凝眉道：&ldo;我自有方法。&rdo;太陰低笑了一聲，道：&ldo;放心，我會很小心。不會有人看見賀莊主爛醉而歸。&rdo;&ldo;……&r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