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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本是開著玩笑，誰知賀涵之的臉色更差了，他低聲一句：&ldo;換，不然我不吃。&rdo;然後便閉著眼睛靠了回去，不再說話。小春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然後轉身給他換了幾個包子。&ldo;喏，這回行了？&rdo;賀涵之沒多話，接過包子。小春匪夷所思地看著他，道：&ldo;真是怪了，往日都是搶好的，今日是中邪了不成。&rdo;賀涵之瞪了她一眼，小春縮縮脖子回去了。她拿了兩個包子，找到李青。李青剛剛被小春安置在角落，小春再找到他的時候，他老老實實地蹲在地上。小春玩心起來，她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因為人很多，街上人聲鼎沸，把她的腳步聲遮得嚴嚴實實。小春來到李青面前，她拿包子放到李青的鼻子底下。李青沒反應。小春晃了晃手，又往李青鼻子上近了近。李青還是沒反應。小春皺眉，她眼睛瞄著包子，在李青高挺的鼻峰下面恍惚地飄來飄去。李青終於有反應了，他哆嗦了一下，然後打了一個噴嚏。一瞬間，小春感到零星的鼻涕口水噴了滿手。&ldo;……&rdo;小春覺得最近什麼都不順。她目光呆滯地將手裡的包子扔了，擦了擦手，拿來另外一個包子，蹲在地上啃。李青感受到了小春的氣息，他伸出手，正好扳住了小春的大腿。小春臉一黑，一巴掌扇過去。&ldo;老實點！&rdo;李青悶悶地咕嚕了一聲，低著頭蹲在小春身邊。小春咬著包子，邊吃邊讚歎道：&ldo;不愧是中原第一大城，東西就是好，連包子都比咱們那的香。&rdo;李青沒有答話，還是低著頭。小春終於感覺出李青有些低落，她放下包子，在身上抹抹手，蹲到李青對面。&ldo;大塊頭？&rdo;李青：&ldo;咕嚕……&rdo;小春抬手，摸摸他的腦袋。&ldo;怎麼了，這幾天你好似一直都沒什麼精神。&rdo;李青搖搖頭，小春想了想，又道：&ldo;難道出來久了想家了？&rdo;李青低聲道：&ldo;沒……&rdo;小春看了李青半天，總覺得有些話說不出口。她最近總在做一個夢，夢裡一直烏黑黑的，她好似是一朵雲，同無數的雲朵相擠在漆黑的天際，它們一起被狂風吹襲，朝著一個方向湧動。那夢沒有盡頭，它們一直翻滾一直翻滾，直到小春醒過來。那夢讓小春覺得壓抑，冰冷且壓抑。就像她對賀涵之所說的‐‐&ldo;有些事，我說不出口，但並不代表我感覺不到。&rdo;小春探身，輕輕抱住李青，李青的臉埋在她的懷裡，她覺得他異常的脆弱。有些事讓她覺得不安，但她毫無辦法。她只希望這些都是她的多慮。吃過東西，他們開始找住的地方。渝水城早就人滿為患，外面到處可見夜宿街頭的江湖客。小春他們跑了好幾條街，沒有一個客棧有空房。&ldo;怎麼辦……&rdo;站在路旁，小春一臉愁容地問梅茹。梅茹揉了揉肩膀，一臉不在乎道：&ldo;什麼怎麼辦，連青樓都沒地方落腳了，還能怎麼辦。要我說咱們進山裡隨便睡一晚得了，還費什麼時間找。&rdo;小春看了眼衛青鋒。自從離開名品軒，賀涵之像是被壓癟了的饅頭一樣，一點精神都沒有，一切都由衛青鋒負責，就算住了破客棧，他都沒再多說什麼。衛青鋒顯然也明白了他們不可能在渝水城找到落腳的地方，他對眾人道：&ldo;今日我們得去山中休息一晚了。&rdo;陳皮在一旁道：&ldo;大師兄，我們快些走吧，等下晚了城門就關了。&rdo;衛青鋒點點頭，他無意中看了小春這邊，又很快移開了目光。&ldo;……&rdo;小春拉著李青，往城門走。她邊走邊同李青小聲講著，&ldo;大塊頭，咱們今夜要去山裡住了。不過我們前些天也是在山裡住的，也沒什麼。&rdo;她說著些無關痛癢的話，她沒有想著讓李青陪她說。她自己也覺得很奇怪，從前李青不說話的時候，她隨便講個一兩句就不耐煩了，可是現在李青一日比一日無言，小春卻是不想再在他面前沉默。來到山林，人一點也沒少。小春頗為震驚地看著鋪滿半山坡的人。&ldo;這也可以！？&rdo;梅茹哈哈一笑，道：&ldo;少見多怪，論劍大會是憫劍山莊每年一次的盛會，江湖上數得上的數不上的門派都要來湊湊熱鬧，人多還不正常？&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