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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這是要去哪？&rdo;小春：&ldo;不用你管。&rdo;賀涵之邁了兩步，跟在小春身後。&ldo;一同去。&rdo;小春猛地頓住腳，轉頭看著賀涵之。她的表情異常嚴肅，嚴肅得讓賀涵之一時都被嚇住了。&ldo;你別跟著我。&rdo;賀涵之：&ldo;這是怎麼了。&rdo;小春：&ldo;你有事我可以回來找你，不過你別跟著我。&rdo;賀涵之垂眸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點頭，低聲道：&ldo;好，我不跟著你。&rdo;小春嗯了一聲，&ldo;我信你。&rdo;她轉身離開，剛走沒多遠，賀涵之看到她又轉過頭來。&ldo;你要是真的閒得無事，可以去找吳生他們。他們……&rdo;小春抿了抿嘴，又道，&ldo;他們都很想你。&rdo;說完，她拎著籃子離開了。剩下賀涵之有些發愣地站在火房門口。&ldo;信我，想我……&rdo;賀涵之聲音低沉緩慢。那一雙清冷的眼睛裡，好似承載了許多，又好似一片虛無。半響，他忽然輕笑了一聲。然後舒展了一□子，自語道：&ldo;吳生，哦，那個小結巴……人在哪呢？&rdo;……小春挽著籃子，繞過人潮湧動的前山，朝山下走去。她步伐輕鬆，一路走得很歡快。這條下山的路她已經走過太多遍，輕車熟路地來到山腳下。從前她上下山，每每都得花費大半天的功夫，而現幾年她的內力越發精進，體力也是越來越好，從劍閣到山腳下，只花了半個時辰。下了山，小春腳步未停，臉不紅氣不喘地往樹林裡走。樹林的地上鋪著滿滿的落葉，一腳踩上去軟軟的。小春在樹林裡繞了繞，最後走到一塊平坦的空地上。空地上有一座小木屋，空蕩蕩的。不過，雖然沒有人居住，這木屋依舊被打掃得很乾淨。小春提著籃子來到屋後。那裡有兩座小墳。兩個墳捱得不近也不遠，都傍著那座小木屋。墳墓是最簡單不過的那種，沒有墓碑，只有兩塊削得很仔細的木牌，不過牌子上沒有寫墳主的名字，而是畫了點圖畫。離木屋近一些的墳的木牌上，畫著山水瀑布，還有一個小房子。而離木屋遠一些的墳的木牌上，則是畫了一柄清秀的劍，還有一些梅花。這裡靜極了，只有偶爾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在這空蕩安穩的天地間，本是不倫不類的兩座墳，卻生出了一股別樣的韻律來。好似這墳中之人，並不是離世，而只是沉沉地睡了一覺而已。&ldo;老伯，梅茹，我又來啦。&rdo;小春放下籃子，先收拾了一下墳旁的碎石雜糙。其實這裡已經很乾淨了，不過小春還是仔細地打掃了一遍。她一邊打掃一邊道：&ldo;最近來得勤了些，不過不能怪我，那賀涵之不知犯了什麼病，非要在劍閣舉辦論劍大會。現在整座山都被人佔著，我也沒處呆，只好下來了。&rdo;小春收拾妥當，從籃子裡掏出饅頭和鹹菜，放到墳前。&ldo;唷，給你們的吃的。&rdo;她把東西一一擺好，然後鬆了一口氣，拍拍手，道：&ldo;老伯，梅茹，阿青回來了。&rdo;&ldo;老伯你有那麼久都沒有見過他了，一定很想念他吧。&rdo;&ldo;可惜我不能把他帶過來。&rdo;&ldo;你都不知道，現在大家都叫他太陰劍尊呢。&rdo;小春一個人衝著墳墓嘀嘀咕咕，&ldo;走到哪都跟了一群人，對了，還有貼身的丫鬟。&rdo;&ldo;……&rdo;風吹過，帶來幾片枯葉。小春伸手將葉子拿掉。&ldo;梅茹，他現在可威風啦，不知道你當初是什麼樣子的。&rdo;&ldo;不過我覺得你一定比他強，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現在看他還是覺得他傻傻的。&rdo;&ldo;……&rdo;靜謐的山水間，只有一個小姑娘不停地在講話。過了許久，她有些累了，就一屁股坐在兩座墳墓中間。&ldo;剛剛好……&rdo;小春靠在木屋上，抬頭仰望著天，輕聲道。如果清風能言，一定會告訴她，這話你已經說了很多遍了。幾乎每次來，小春都會感概一下，她挖的墳，位置是多麼的準確。準確得能將她埋在中間。山裡的歲月，過得總是很快。小春心想，兩年的時間，她好似只眨了眨眼，便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