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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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外貌之中察覺到很多優點。修真界的十大英傑之首,千萬女修的夢,果然名不虛傳。
就在江遠寒準備收回目光時,忽然感覺對方的手停在了胸口上,微涼的指腹被捂熱了,連帶著藥膏都熱融融地化開。
對方遲疑地開口:“蟒。”
“什麼?”
江遠寒沒反應過來,隨著小師叔的視線看了一眼,見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白蟒魔紋,在李承霜的指下緩慢地爬行移動,宛若活物。
白蟒移到他的脖頸上,鮮紅的信子像是在舔舐他的喉嚨。
江遠寒看了一會兒:“它好像在調戲我。”
李承霜點了點頭。
江遠寒緩慢地抬起眼:“你好像也在調戲我。”
對方動作猛地一滯,臉色驟紅,倏地收回了手,隨後才意識到這是江遠寒的荒唐玩笑,是他的隨口調侃。
小狐狸果然笑得喘不過氣。
江遠寒覺得捉弄到他了,才道:“看來闢寒劍上的魔紋更喜歡我,而不是你這個劍主。小師叔,修道人不必太過拘泥於禮,你困縛自己太久,也壓制了魔劍的本性。但越是如此,你以後行進的就會越困難。你將它當作本命之劍一樣溫養,可是結果呢?”
他看著李承霜,眼神裡看不出究竟是在幫他,還是在取笑他。
“你得釋放天性。”江遠寒道,“墨守成規,哪得寸進。看看這條不請自來的蟒,倒是鬧得厲害。”
魔族對魔紋非常熟悉,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將這道白蟒魔紋引入死寂狀態,便不會讓它如此活躍地在自己身上移動。但江遠寒並沒在意這條蟒,也就沒注意到小師叔的臉色不僅沒有和緩,甚至連那雙如淵的眼眸都泛起愧意。
李承霜移動視線,看了看那條肆意的魔紋,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太對勁——此刻魔紋的觸感,他竟也能感覺到。
溫熱的、細膩的,但又傷痕交錯。血跡凝涸的緊繃,軀體放鬆的柔軟,淡而隱蔽的香氣。
不知為何,他明明正人君子、衣冠楚楚地站在這裡,卻在剎那間覺得自己卑鄙無恥得無所遁形,他被迫地對另一個人如此親近,交融的氣息強硬而無法抗拒地佔據了他的心神,而與之同時,他甚至還要聽對方說什麼釋放天性……
李承霜轉過了頭,望著窗外掠去的飛鴻,腦海裡迴盪著江遠寒勾著他脖頸的樣子。
太惡劣了。他鄭重地譴責了一句,隨後緊繃的弦鬆下來,後續冒出了另半句話。
但是……讓人並不討厭。
————
江遠寒的傷養了不久就痊癒了。魔氣對於修復傷體這方面來說,倒是很有用處。
這期間,他徹底跟玄劍派的諸位弟子混熟了面具。所有人都知道那個帶著黑白麵具的青年是他們小師叔的朋友。但由於江遠寒實在是來無影去無蹤,他們具體卻又沒怎麼接觸過。
明月千里。
妖兵在周遭近乎絕跡,百姓轉移到了防衛嚴密的內部。此刻月光潑灑,天地靜寂,光芒籠罩草木四野,爍爍如銀。
江遠寒坐在玄劍派最高的建築之頂上,他沒戴面具,拎了一壺極烈的酒,眺望著遠處晚歸巢的鷹。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體會過這麼安寧的氣氛了。在他腦海裡,見過最多的就是刀鋒、屍骸,匯成溪流的腥甜血水,還有指責。
許多的指責。
有的指責他為什麼要插手人族內務,有的指責他破壞了他們準備已久的犧牲,有的指責他的身份、他的種族、他的外貌,指責他行事的動機、他的險惡用心,好像他無論做什麼事,都是不對的。
江遠寒沉默地想了一會兒,忽然又覺得可笑,但他只是揚起了唇角,卻笑不出來。
烈酒猛地灌過喉嚨,卻在熾烈中透出清甜如蜜的味道。就在江遠寒覺得風有點冷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很輕的落地聲。
光是從術法也能辨認出是誰。江遠寒沒有回頭,而是把酒壺拋給了對方,似乎很無聊地問:“找了我很久?”
“半刻鐘。”
小師叔接住了酒壺,走到他身邊。
“你好像越來越懂得怎麼找到我了。”江遠寒道,“此處暫時安穩,玄劍派沒讓你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