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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提的東西,又問,“你點的外賣?”
“食堂帶回來的。”
“這麼多,一個人吃?”
“給席樾也帶了一點。”
何霄頓時表情又垮下去,撇撇嘴,將辣椒醬瓶子隨意地往貨架上一放,不理她了。
黃希言有點莫名其妙。
何霄說:“你吃飯去吧,我手頭忙著。”
黃希言退後一步,準備走,想了想又問:“這裡有飯盒賣麼?”
何霄估計她是方便食堂打飯用的,老大不高興地指了指後方的貨架,“那兒,你自己找吧。”
黃希言去貨架上拿了兩個耐高溫的塑膠飯盒,拿到前臺去結賬。
走之前,衝何霄說了句“拜拜”,何霄沒搭理。
上樓之前,黃希言還去了一趟茶館。
她是前幾天才知道的,張姐就是茶館的老闆。
張姐今天沒在牌桌上,沒精打采地趴在櫃檯上嗑瓜子。
看見黃希言過來了,張姐稍微來了點精神,又看她手裡提著盒飯,知道她是去給席樾送飯的,先懇切地道了聲謝謝。
“不用客氣,順便的事。哦……”黃希言從揹包格子裡掏出702的備用鑰匙遞給張姐,“這個還給您。”
“你拿著唄。也方便。”
“還是給您吧,瓜田李下的不好。”
張姐笑了聲,“你這個姑娘,死腦筋得很。”
黃希言跟著笑了。
張姐說:“不過說來奇怪,席樾這麼一個悶性子,居然這麼兩週就交了你這個新朋友。”
“不是。我跟席樾哥,以前是認識的。”
張姐愣了下, “那怎麼不早說,我租金還能給你優惠點。”
“我也是來了才知道席樾哥住在我樓上。”
張姐嘆口氣,“難得有個他願意聽話的朋友。我這個做小姨的,卻是一點幫也沒幫上。”張姐穿一件墨綠色的天絲上衣,手腕上一個翡翠鐲子,很漂亮的水頭,她手裡轄著好多套房,不缺錢花,在這麼個小城市,稱得上是貨真價實的有錢人。
但提及席樾,卻是神色黯然。
黃希言也不知道該不該多問,一時間沉默。
張姐往裡看了眼,大家打牌的打牌,吹牛的吹牛,沒人注意她們,便朝著黃希言湊攏了些,低聲說:“席樾願意聽你的,也是信任你。他能有個替他安排的朋友,我也放心多了。我替他交個底,有些事,希望你多擔待他。”
黃希言說:“您說。”
張姐告訴黃希言,席樾父親一條爛賭棍,席樾八歲那年,他在牌桌上跟人發生口角,鬥毆,被人抄東西砸成重傷,送醫院就死了。
不久之後,席樾母親就改嫁去了外地,嫁了個做建材生意的土老闆,每天跟著談生意、進貨、出貨,完全忽略了席樾。
“他們大人十天半個月的不著家,就把席樾一個人放在家裡,交給保姆照顧。保姆陽奉陰違,飯做是做了,就擱那兒,也不管小孩兒吃不吃。他又喜歡畫畫,一畫起來就忘了時間,一整天下來,一口水不喝都是常事。”
後來,席樾繼父生意做大了,不再需要東奔西跑,倒是安定下來,他媽媽也多了些時間能看顧他。
張姐嘆口氣,繼續說:“席樾喜歡畫畫,除此之外別的什麼都不上心。他媽不怎麼贊同他走這條路,我這個做小姨的,當然少不得偷偷買些畫材貼補他。因為這,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