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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平頂屋脊頂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從窄道穿過鱗次櫛比的藏式民居,轉過一道牆,眼前豁然開朗。一道金壁輝煌的柵欄門牆分外奪目。高大碩壯的草地狗衝著我們吠了幾聲,隨即又被僕人牽走,一名家僕站在門前恭敬地迎候我們。
僕人帶著我們穿過整潔的小院進入底樓,只見紅壁、紅柱、紅色的大理石和棕色地磚鑲嵌的地板組成了火熱的基調。各間屋子都緊閉著,一如傳統的藏民堆放著糧食和各種雜物。沿著拐角樓梯登上二樓,我們一行人驀然間被震懾了:只見四壁、房門和樑柱上都繪滿了精緻典型的藏式壁畫,窗上分別鏤刻著典雅的龍、鳳、仙鶴、麒麟的吉祥圖案,一時間,我們都置身於一個龍飛鳳舞,鶴翔麟躍的環境中。
我的心一下揪緊起來,面對於這樣一個望族,想必靠銀子是萬不能將事情壓下的,到底要擺出什麼樣的誠意才能渡過危機呢?
走到經堂門前,先前的幾個侍衛和翻譯走了出來。後面還跟著一位身穿藏袍的高大中年男子,黑紅的臉龐,紫色的長袍、藍雲繡鞋,一身貴氣。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身旁的譯官在我耳邊小聲告訴我,這便是家族現任的族長,女孩的父親。
我聽了忙向他行了藏族的禮節,他冷著臉微微頷首,伸手示意我進經堂。
在藏家最神聖的便是經堂,裡面掛滿了唐卡,滿堂的蠟燭在四周閃爍。正面壁龕裡供奉著一尊尊佛像,佛像旁邊擺著酥油做的美麗吉祥的圖案。屋子裡的色調祥和溫馨而又肅穆。
一名中年女子跪在佛像前嚶嚶啜泣,不用想便是母親了,旁邊立著另一位衣著華麗的婦女,眼神冷淡地看著那名女子,見我們進來,忙迎向前行禮,譯官說她便是主母。
我們一行人按藏俗行了叩拜之禮後,那位男子便將我們引向前廳,看他的樣子,想必先前我的手下跟他溝通的很好,就等著他提要求,我來應允了。
一席人坐穩後,家僕便拿過木碗一一放到我們面前。譯官說這是要喝酥油茶了,我聽了胃裡攪騰了一陣,實在是不喜歡,但此刻也只有含笑忍著。我看著那主母親自提起酥油茶壺搖晃幾下,給我們倒上滿碗酥油茶。
這時男主人對著翻譯說著什麼,我稍稍正座,看著他有些貪婪的臉,心裡暗暗不爽。
約莫半個時辰過後我微笑著起身,那男子滿臉堆笑,忙踏出前廳說要準備晚餐。我坐下翹著二郎腿看著茶碗裡的油花不住地冷笑。
“沒想到女兒的一條賤命能換來本地茶葉的特許貿易權,這個老爺還真是會做買賣啊!現在的他是不是該慶幸家裡出了這檔子事了?”
身旁的幾個副將也都有忿忿之色,我擺了擺手,頭又開始痛了,這身子本就沒好完全,今兒個一吹風,怕是又要復發了,只盼著這事能早點結束,回去好好養養身體。
正想著,突然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闖了進來,沒等我反應一下撲到在我身上,身邊的副將連忙與她拉扯起來,但她仍死死地抓住我的袖口,雙眼血紅,滿是血絲,神情哀慼地向我喊著什麼,一時間廳堂亂成一團,男主人聞聲帶著家僕趕來拖起她就打,可她仍是不肯鬆手。我的袖口在她拉拽下“撕拉”一下裂開,那男人見了暴怒起來,不住地用腳踢著她的小腹,我這才得空好好看清眼前的狀況,那不是女孩的母親嗎?
我脫下被撕裂的官服換上一件精製的藏袍,低頭笑著打量著自己。領子袖口、下腰上滾有紅、黑、綠三色寬邊。腰前繫著一條圖案美麗、顏色鮮豔的 “邦單”。在戴上一些絲帶。腳上是做工講究的嗄洛鞋。
不知這副模樣讓博碩或胤祥看了會有什麼想法。
上上下下整理了一遍儀容,我負手走出居室,忽然又想起那名婦女,也不知她到底想跟我說什麼,為什麼會有那樣絕望哀慼的表情呢?看著天色還早,我思量中不覺向譯官房內走去。
“哦?是要土葬?這怎麼了?中原都是土葬啊!”我不解地看向譯官。
“大人有所不知,在這裡土葬是對強盜、殺人犯或是患染傳染病者採用的葬法。在藏人的觀念裡,土葬會使靈魂被土地吸收,不得昇天而無法投胎轉世界,是一種對死者的懲罰,因而被視為最不名譽的葬法。那女人心疼自己的女兒,萬不肯接受這種長老安排的葬法,所以她那樣做是希望大人憐憫她的愛女之心,求族長改變長老的想法。”
“原來是這樣,但那少女並不是奸佞之徒,為什麼要安排這種葬法呢!”
“那是因為她死於不潔,藏人認為這樣的死法會給家人帶來厄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