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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幸又問廖雲:“你是做生意做老了的人,替我想個法子吧。我要養鵝,往哪裡賣呢?阿威沒做過這個,也不知道。只說一總賣給鵝販子,橫豎我是要鵝毛。我說他胡扯呢,哪能做虧本生意呢?”廖雲笑道:“鵝麼,無非就是大戶人家和酒樓要來做鵝脯,再要麼風乾做乾貨。鵝掌鵝翼夜市裡也有醃的當零嘴。要我說你不如自己消化了,量又不多,搭長線沒戲。一併烘乾了賣幹鵝,味道又好又不怕壞。等閒人家,要吃了剁一角下來,不像鮮鵝,燉了就得吃完。那鵝掌也可以自家醃了賣零嘴,你們不是有雜貨鋪子麼?一年莫不是百十隻也賣不出去?便是賣不出,都與我便是。有道是窮在鬧事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廖家如今親戚多極了,每每年下正月來拜年,哪個不要回一刀肉去。你妥妥的把鵝給我烘乾或是曬乾了,年下我也省事,一家一隻或是一對鵝,又體面又輕巧。省的我跟賣肉的磨牙。”周幸無奈的道:“我這生意盡往裡家做了!”廖雲笑道:“沒法子,你要賣,我要買。做生意就是做人脈。幾個有本事做生人生意的?不都可著熟人來麼?我家的碎茶還在你家賣呢。”“那些才幾個錢?”“也比我壓箱底好!賤價賣給別人也是賣,賣給你們也是賣。阿威想的巧,茶葉還入了果子裡頭。我娘娘都直誇不膩口。為著這個,城裡的果子鋪都跟風,我家的碎茶不知清出去多少。”廖雲高興的道:“再沒想到除了窮人家,還有人買碎茶的。要是哪個靈泛的,做成貢品,得官家或是哪位娘子一句誇……”廖雲雙手抱拳道:“我可就真謝你們啦!”☆、提議周幸笑笑,北宋時期的茶是精貴物,不像後來那麼氾濫。所以把茶葉揉到果子裡做是個很奢侈的事,不過北宋的喝茶跟後來的也不一樣。真要比喻的話,就是茶湯。裡頭用茶水煮了無數東西,也有用香料煮了東西管叫茶的。所以賈寶玉才有“金籠鸚鵡喚茶湯”的詩句,此時說喝茶,也不叫“喝”,而是“吃”。所以茶果子在此時接受度很高。幾乎是一瞬間大家都覺得這樣有趣,迅速風靡起來。說起來的確會對茶商的生意造成一定的影響。做茶點,借的就是個茶香,對茶葉的品質要求並不高。有時候謝威的鋪子裡熬過頭遍湯的殘茶都可以絞來放到果子裡,味道也不差。還因為是廢品利用,價格介於普通果子和茶果子之間,廣受老百姓的歡迎。中國人麼,但凡沾個茶字的都覺得別有一番風味。周幸還拿綠茶做過麵條,大家直呼吃的爽口。徹底洗脫了她不善廚藝的惡名,現在家裡誰提起周幸的做飯的手藝不說一個好字?就是還是需要人幫忙燒火。現代人表示,柴火灶什麼的,真是太討厭了!廖雲自然要留下來吃晚飯。話趕話的說到了茶食品,周幸便一頭扎入廚房大展身手,順道把趕回來吃晚飯的謝威拎到廚房裡打下手,只把那二人留在外頭閒話。此時麵條還不叫麵條,而叫湯餅。店裡有個茶吧,湯料是常有的。豬骨熬的濃湯,放了一小尾魚,煮出來的湯色如牛奶般的雪白,看起來就十分高檔。儷淖瘧搪痰奶辣芻頻慕浚屎斕牧攪\鏍歉桑∈巧鬮毒閎a臥瞥緣穆讜尢荊骸昂茫周幸笑道:“下回你再來,我還有海帶湯餅、南瓜湯餅呢。”謝威道:“南瓜的不怎麼樣,倒是夏天的苦瓜味的很不錯。海帶的涼拌了好吃。”廖雲嘆道:“我一時不防,你們便做出這麼多新鮮吃食來。往日我來也不做給我吃。”“往日可輪不到我,還有鄭娘子呢。”周幸笑道:“今年是準備做的早,他們夥計忙的腳打後腦勺,我卻閒了。鄭娘子且先照看前頭,只得我做飯啦。”廖雲伸出大拇指:“進步很大!那一年我還看你不大會使刀呢。”“總有長大的時候嘛。”燕綏覺得,做女人嘛,沒必要做最優秀的,但一定要做無可替代的。或者說一個妻子的價值,在於男人想要換掉時,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如果只是保姆級別,做飯掃地,那麼這個女人和那個女人和街邊任何一個女人沒有任何不同,換掉就換掉了。萬一運氣夠好換個年輕的是賺到,換不到年輕的也是換個口味。可是如果這個女人是家庭中不可或缺的存在呢?或是做菜做的好吃的全家都喜歡,或是屋子收拾的硬是比別家舒適,更或者是對事物有極強的分辨判斷能力可以避免家庭走歪路。再不然有個人收入也行,最差也要會打扮吧?姑侄二人閒聊到這個話題時,周幸十分贊同這個說法,固然謝威沒什麼花花腸子,可是她得有足夠的努力匹配上才行。從紈絝到生意人,謝威的進步可謂是一日千里。誰知道以後他會成長成什麼樣子?如果自己原地踏步,即使謝威不出去沾花惹草,夫妻兩個也無話可說,這段婚姻實際上就到頭了。很多時候夫妻關係的結束,根本就不是誰出軌,而是兩個人是否依然心意相通,是否依然還能說“夫妻一體”四個字。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