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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十五的生意本身就比平日少些,到了八月十五,更是家家團圓,教坊幾乎無客。此時有地位的人家流行過節時請教坊成員到家裡表演。有些人家喜歡曲藝,有些則是百戲摔跤。總之這天客人雖少,但帖子卻足有三寸厚。不想,這日月恆連個商戶的帖子都沒接到,面上故作淡定,心裡卻鬱悶的不行。碰的把門一關,一個人坐在屋裡生悶氣。阿南只得帶著周幸如夢退出來,走開二十步,開始吐槽:“姐姐的脾氣越發古怪了!分明是娘娘叫來請去吃團圓飯,往我們身上撒氣做什麼?”切,倒黴透了!周幸依舊不說話,如夢乾笑道:“沒準是姐姐身上不大爽快。”“難道我們就一直這樣不成?”“過一陣也許好了呢?”如夢說的連自己都不信,沒見過過氣的伎人還能紅回來的!“總要想點法子才行!”阿南心想:唔,不知歡歡還記不記得當初的情分呢?歡歡那裡倒還缺個人。便是過去做二等女使,也比這裡空頂著一等女使卻□晾著強!不想周幸突然開口:“我才吃了月團,頂的胃難受,不去吃酒了。你們去吧,我隨處走走。”阿南和如夢正有心思,也不理會,周幸便獨自離開了。最近確實不大順,周幸的心情算不上好。不想摻和宴席,提著燈籠就去了西邊有樹蔭的雜物間。按說這種鬱悶時節,上最高處比較流行,然而今夜有煙火,保管閣樓角樓人山人海。不如找個大樹下的隱蔽處,看不到焰火,沒有人,讓她靜一會兒。她要理一理思緒,未來到底如何,是時候想一想了!不想轉過走廊,竟看到一燈如豆一人如偶,卻是燕綏一個人抱著她打的毛衣發呆,頓時覺得寒毛豎立!燕綏被周幸的動靜驚了一下,隨即一笑:“你也來躲清閒?”周幸點點頭:“姑姑怎麼一個人在此?”把對毛衣的疑問吞回肚裡。“姑姑老了,沒人待見,沒處可去唄。”“姑姑倒是一點不急。”燕綏笑笑:“水滿則溢,月滿則虧,人生在世總要老去,有什麼急的?到了我這個份上,還缺吃穿不成?”“前日聽人嘆你與我們姐姐。”“嘆什麼?”“若是當日正紅,找個好人家嫁了,怕是子女滿堂了。”燕綏哈哈大笑:“要子女做什麼?承歡侍寢無閒暇?”“呃……”“我不想,月恆亦不想。”燕綏情緒很差,完全失去了平時的從容:“最咒人的話,也不過是世世為奴,代代為娼罷了。”“對不起……”燕綏怔了一下:“是我說話過分了。”周幸搖搖頭:“我知道,我也想出去。”“出去會餓死。”“只要能出去,我不會餓死。”“也是,和家人在一起,怎麼樣……都不是苦。”“也不想跟家人在一起。”“嗯?”“不知道如何相處。”周幸苦笑:“一堆汙糟事,養大了弟弟,出息了,必嫌棄我這個教坊出身的姐姐。沒出息,且自顧不暇呢。我也不知道將來如何,我只不想呆在這兒。”“為什麼?”“世人最狠的詛咒,莫過於……”“我懂了!”燕綏換了個坐姿道:“想不到你竟有這樣的想頭,書誤了你!”“不好麼?”燕綏道:“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好呢?自己過的爽快便好了,說到底不過四個字——人各有志。”周幸咬咬嘴唇:“姑姑別告訴人。”燕綏笑的兩眼彎彎:“嗯,別人不會懂。”“是啊,別人不會懂。”“你真不像個鄉下孩子。”“可惜就是個鄉下孩子呀。”燕綏撲哧一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倆在打禪宗呢!”說的周幸也笑了:“橫豎沒人。”“是呀,在這裡,能夠這樣安安靜靜的兩個人說說私房話可真難得。”心情不好的時候,其實挺忌諱一個人待著的,有人陪著的感覺,挺好。“姑姑將來有什麼打算呢?”“你呢?”“不知道。”周幸說道:“我還小呢,日後再想也不遲。這時候也脫不得籍。”燕綏點點頭:“你這麼一說,我倒也想脫身了。只怕教坊不同意。”“為什麼呀?”“留著當教習唄,只盼著我身邊的阿麥真正出師,別人不稀罕我了,我就好脫身了。”燕綏笑道:“挺想到處走走,看看大好河山。西湖是什麼樣?廬山又是什麼樣?光看人詩句,哪能體會的真呢?”“一個單身娘子,路上不安全。”“不到老太婆,哪能出的去呢!”燕綏拍拍手:“所以,既然如此,就不能消停下去!能再紅幾年是幾年!”“你有招?”燕綏一挑眉:“只有我燕綏不想紅,沒有紅不了!”周幸伸出大拇指:“牛!”燕綏笑噴,抓起手中的毛衣晃了晃,忽然換了個口音道:“喂!你是穿的吧?”作者有話要說:所以,遠目,燕綏這貨就是穿的!本文是雙穿文!周幸的狀況太差了,沒文化沒本事,人又有點二。雖然很好學,可是沒有一個人在前面領著她……我這寫的就不是言情而是紀錄片了- -|||☆、老鄉周幸目瞪口呆!燕綏換成了普通話:“這個時代的人,不會打這種毛衣,也不會用‘牛’作形容詞。兩個條件相加,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