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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高音不客氣的捏著周大娘的下巴仔細看了看:“唉,這年頭找個小娘子都不易了。”秦嫲嫲笑道:“那是官家仁慈,風調雨順。”女高音道:“這是好事,只是如今這些官人,誰又是好相與的?又要顏色好,又要氣度好,還要技術好!還不能落了俗套。說句沒良心的話,沒有那麼多抄家的,哪來新鮮人?”“這就奇了,”秦嫲嫲道:“你們教坊司的小輩竟沒人不成?恕我說實話,他們窮人家,吃不飽穿不暖,長的像樣的一萬個裡也沒有一個。不像你們這兒,模樣也好性格也好……”女高音尷尬的笑笑:“那些個成了名的,誰又不要一兩個伺候的人?”秦嫲嫲瞭然,教坊司裡的人,只要不脫籍,那是世代相傳的。誰沒有點門路?讓學藝可以,讓伺候人……雖說徒弟伺候師傅那是天經地義,但伺候與伺候也不盡相同。最簡單的例子,做徒弟的伺候師傅,那是做貼身活計,活少空閒多見識也廣,十分有助於對技藝的學習。便是不跟著名家,教坊司本身就有自己的一套培訓系統,跳舞雜耍的,也未必要個個都長的那麼漂亮,怎麼著也輪不到去做粗活,反倒還要粗使替她們洗衣灑掃。所以這使喚上的人,還真不好從教坊司挑,只不過到底是教坊,也不能隨便找個醜的讓人難忘的吧?起碼也要有個中等偏上水平吧?不然豈不是拉低教坊的平均線?唉,這麼說來,周大娘有點可惜,若不能表演,怕是攢不下什麼私房。到時候也未必能嫁到什麼好人家,要知道教坊司的子弟,那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不過再怎麼差,也總比去其他地方做女使略強些,只看她的命吧!女高音又與秦嫲嫲寒暄了兩句,方對周大娘說:“我是這裡的管事,姓陳。你們都歸我總管,你叫我娘娘便是。”秦嫲嫲暗自鬆了口氣,這是要下了,又陪笑道:“這孩子有些靦腆。”那陳娘子什麼人沒見過?壓根就不理會這事,揮揮手道:“這次我承你的情,大冬天的替我尋人。我也沒什麼好報答的,除了說好的拋費,只得請你吃頓好的並裁個尺頭。我這裡別的沒有,酒肉總是夠的。你帶著這孩子先去墊墊,我叫小子替你尋車去!”秦嫲嫲千恩萬謝的跟著引路人拖著周大娘走了。那個引路的也不多話,帶著他們到一間小屋子坐下就退了出去。不多時,又有人端了幾個籠餅,兩碗粥並一些小菜和一碗燉羊肉來。秦嫲嫲招呼周大娘道:“慢慢吃,先喝粥墊墊,今晚別吃太多了,小心脹了肚子不舒服,日後盡有的吃,沒準啊,日後嫲嫲還要沾你的光哩。”周大娘點點頭,端過一碗粥慢慢喝著。她很餓了,可是粥燙的不行,只好裝淑女。一時飯畢,秦嫲嫲擦擦嘴才說:“這裡的規矩什麼的,我就不多說了,我說也未必真,你也不用聽我的,自有人教你。”周大娘點點頭,半晌憋出一句:“一路上多謝嫲嫲。”秦嫲嫲會心一笑:“知道你是個明白人,就是吃虧在嘴不甜上。日後啊,就算不愛講話,也要帶個笑影。這世道討碗飯吃不容易,討人喜歡的人總過得好些。我們大娘是個好孩子,誰家小娘子到這個份上不哭不鬧呢?”周大娘默道:哭鬧有用的話,我也哭給你看!雖這麼想,還是記住了秦嫲嫲的話。秦嫲嫲摸摸周大娘的頭道:“這裡是教坊,官家的地盤。你若行得正坐的直,輕易不會叫人輕薄了去。長大了,尋點關係脫籍出來,便是嫁個商人也是好的。或是尋個教坊裡的人家也行。這裡雖說不是良家子,卻也不缺衣少穿。於我們百姓而言,是好去處了。你娘千萬求著我,要我替你找個好去處。她不是不疼你,只是沒辦法,別怨她。”周大娘點點頭。秦嫲嫲又道:“好孩子,人生在世總有些苦。這裡學藝嚴格,你要聽話,別白捱了打。在這裡沒根基,做人和氣些,忍讓些,別跟人頂牛。他們仗著爹孃兄弟,犯了事也不妨。若是你被趕了出去,又不是良家子,便只好做奴婢或是去那不乾淨的地方。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知道麼?”周大娘再次點頭。秦嫲嫲再次嘆口氣:“努力學,有一技之長方有立足之地。”“嗯。”秦嫲嫲拍拍衣裳道:“我走了,你……好自為之!”“嗯。”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淡定,我是親媽1:不管是哥哥還是弟弟,在宋朝一律管叫“哥”☆、陌生這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燈火輝煌,卻讓人感到無限悲涼。周大娘靜靜的看著房間裡考究的裝飾,等待著來決定她命運的人。屋子很暖,即使她穿著麻絮的衣服都不覺得寒冷,應該是有取暖裝置。不由苦笑,紅燈區什麼的,真有錢。又飽又暖的環境,讓人自然而然的放鬆。因寒冷而緊繃的後背傳來陣陣痠痛,似乎扯的肺都呼吸的困難。不過這種情況她早已適應,周家是窮人家無疑,每年到冬天冷的受不了的時候,都只好去跑一圈,以期不被凍傷。所以她常常恍惚,這樣艱難困苦的環境,到底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