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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幸嗤笑:“我又不是那等大家閨秀,你也太看輕我了,走吧!”幸而今天豔陽高照,不用穿著油衣擋雪,還曬的身上微微有些發熱。如果拋開大雪增加的行走難度來說,倒是個散步的好日子。二人也不急,慢悠悠的走著,十分愜意。“上次一別,有一月沒見,你還好麼?”謝威抓頭問道:“燕綏小姐可缺錢花?”周幸當然不能告訴謝威那錢是表哥同志的,還剩下十幾貫不知怎麼給呢。趁著他發問,周幸正好逮著機會說:“姑姑最大方了,喏,壓歲錢。”謝威狂汗:“我這麼大了,哪還要壓歲錢,你收著吧。”“給你的,我當然有份。”謝威接過來一看,驚道:“你別是給錯了吧?哪有壓歲錢給十貫鈔的!?”周幸道:“沒錯,就她給的。”“這我不能要,太多了。”“唉,收著吧,一個人在外多不容易呀。”周幸睜著眼說瞎話:“她那人最散漫,手中的錢亂花的,與其讓她買莫名其妙的東西,不如給你花唄。”“真不能退?”周幸斬釘截鐵的說:“不能!”謝威一笑,遞到周幸手裡:“那你替我攢著吧。”“……”“還有年前金老闆給的一貫,一併替我收著。”周幸摸摸鼻子:“你也不怕我昧了。”“你有用就拿去用好了。”“……”走回謝威的住所,二人皆出了一身毛毛汗。進到屋內,謝威忙扒開火,又加了兩塊炭,順便架上一個鐵壺燒開水:“這裡只有冷茶,你且等一會吧。”教坊的生活相對於同時代的的平民而言絕對是養尊處優了,周幸早不習慣大冷天的直接灌涼水,雖有些口渴,還是決定等熱水比較舒服。不過看來謝威已經習慣這樣的日子了。笑問:“那日我來見火盆都是空的,晚間睡覺不生火冷不冷?”謝威笑笑:“我把衣裳壓在被子上,又用大手巾包著頭,倒也不冷。”周幸拍手笑道:“我以前也是這樣,還有一個好方法更暖和。”“什麼方法?”“把被子兩邊往裡折,腳底也摺好,整個弄成一個筒子,再從頭上鑽進去,上頭壓上棉衣,保管暖烘烘的。”“不都是這樣麼?”“不是那種大戶人家的往裡折道邊。而是你人直接睡在被子上。”謝威汗:“容易把棉絮壓塌掉吧!”“壓塌再彈嘛!東京賺錢不算難,生病反而不划算。”謝威點頭,決定今晚試試。說話間,謝威環視房子一週,發現實在沒什麼可以拿出來招待的,連茶葉都沒有,不由懊惱,怎麼就沒在年前買點果子存著!過日子當真不容易,一不留神就出狀況。周幸那廂卻趁著閒等,把包袱拆開,一面將衣物拿出來一面紅著臉說:“毛衣是我打的,棉衣是找外頭做的,都放長了身量做了再折了回去,若是短了,只管叫裁縫替你放出來重新踩過邊。這裡還有個彈子,太陽天時先拍一拍,再拿去曬曬才暖和。不然衣裳穿舊了可就不保暖了。”說著周幸恨的咬牙切齒,你妹的廖雲,要不要準備的這麼細啊!?你是不是男人啊?只是到了此時,也不能半途撒手,只好繼續說:“這還有兩個小爐子,喏,這樣開啟,中間是空的。晚間回來放上點好的炭,塞進鞋裡,把潮氣烘乾次日才穿的舒爽。缺點是這炭得挑好大小,我已經替你選了一包,今年儘夠了,明年再說吧。”感受到謝威那越來越炙熱的眼神,周幸覺得自己都快說不下去了!!哪知謝威卻問:“怎底又買了身油衣?”周幸汗,忙瞎編:“怕你那件穿壞了,眼看就要入春,正是使油衣的時候。嗯,就是這樣!”謝威沒再追問,只輕輕摸著手底的衣服,粗糙而溫暖。沒有花紋,堅實的兩層粗布包裹著棉花,袖口和肘部還加做了加厚,恰是適合自己這樣做粗活的。若非用了十分心意,又哪裡做的出這樣的衣裳?一時感動,忍不住伸手摸著周幸的頭髮:倖幸,你要慢點長大,等我賺了足夠的錢,再來接你。周幸尷尬的死,正想找理由撤回去抽廖雲一頓!只聽謝威道:“除夕那日……”周幸立馬截斷:“咳,舉手之勞,舉手之勞。”謝威幽幽的道:“若不是你,我怕都想不起來還要替爹孃燒一刀紙。真是不孝至極。”“年前你很累麼?”不然這種事怎麼會忘?“很累。”謝威沒必要在周幸面前故作堅強:“才搬貨的時候,一點都不會用力,肩膀上全蹭爛了。到家才發現,早已血肉模糊,衣裳都嵌在肉裡,揭下來時痛的兩眼發暈。”周幸捂嘴把驚歎聲壓了下去。謝威苦笑:“第二日上點金瘡藥,還得繼續抗。”“那現在?”謝威隨意撇頭一看:“大概長了繭了吧。夥計們都說,剛乾活都這樣。過陣子便好了。”“討碗飯吃真不容易。”“可不是!想著以前那樣大手大腳都覺得……很丟臉。怎麼就那麼浪費呢?上好的東西,不開心就一掃桌子,全摔在地上。現在想來,我要有這麼一個兒子,非吊起來打不可!”周幸大笑:“還未養兒就知父母恩了,不錯!不錯!”謝威卻垂下眼瞼:“可惜他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