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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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仙扭過頭來怒視他，那人望著她的眸子，道：&ldo;另外，沒想到你會朱玄澹竟是如此忠心，怎麼，難道你忘了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你死？&rdo;梅仙聽到這裡，便瞪大眼睛。那人道：&ldo;中津山鷂子嘴上，他眼睜睜地看你跳下河命懸一線都絲毫也不動容，甚至在回宮之後為了範憫要治你於死地……我還以為你心裡頭也恨極了他呢。&rdo;梅仙的手從臉上移開，向著毛筆探去，到中途，卻又撤開。那人道：&ldo;你這樣兒，就算是死他也絕不會動容，反而會覺得甩掉了一個累贅。&rdo;梅仙大惱，&ldo;啊&rdo;地出聲，手當空一揮，不停搖頭。那人笑道：&ldo;不想聽嗎？可惜這是事實……我奉勸你，太后若是對你許了什麼諾，你可不要輕易去聽，太后只仗著朱玄澹礙於顏面之故存孝道罷了，倘若朱玄澹翻臉，她一個婦道人家又能如何？&rdo;梅仙手不住地發抖：&ldo;我不會聽你的。&rdo;勉強又寫了一行：&ldo;你到底意欲何為。&rdo;&ldo;我想給你一個機會，讓他不會再無視你，讓你能夠向你憎恨的人報仇。&rdo;梅仙猛地看向他，寫道：&ldo;你說什麼？&rdo;&ldo;只要你選擇跟我合作，你便是太子黨之人，將來靖王登基，你便可以羞辱你現在跟曾經的敵人，包括他。&rdo;梅仙雙手緊緊一握，寫道：&ldo;那麼我豈不是當不成皇后了？&rdo;那人哈哈一笑，沙啞裡帶了幾分戲謔：&ldo;現在你也當不成，你自己大概也是明白的很，在他心裡，皇后只有一個，他最愛的那個，至於你，大概給她提鞋都不配，‐‐你是在自取其辱。&rdo;梅仙大怒，幾乎想把桌上之物拂落地面，一忍再忍，才寫道：&ldo;太后曾許諾……&rdo;像是捉住最後一根稻草。那人冷然道：&ldo;以朱玄澹的狠絕個性，你覺得，憑太后之力，可以成事嗎？&rdo;梅仙靜默不動。而他不停煽動：&ldo;何況現在南方黽池決堤，十萬災民無處安置，很快就會有暴動……其他各地，也安寧不了，內憂外患，正是我們行事的大好時機。&rdo;&ldo;為何，要牽連我？&rdo;梅仙低頭又寫。那人望著梅仙，又道：&ldo;你是個聰明人，只可惜把心思放錯了地方，其實並非是我等牽連你，而是你自己選擇的，到現在這一步，你已經沒有前路，也沒有退路，當初你在鷂子嘴上拼命一跳，他卻連看也不看一眼，難道你就毫無遺憾？你如今總算苟活了一條性命，難道就不想做點兒什麼？&rdo;梅仙的胸口起伏不定。那人淡淡道：&ldo;二小姐，跟你說了這麼多，你總該會權衡利害，現在，讓我看看你的誠意。&rdo;梅仙緩緩地抬頭看向他，卻聽他道：&ldo;第一，太后跟你說，她手中有什麼？記得不要扯謊，我的耐心有限，是看二小姐可用才跟你多話，你若是再同我虛與委蛇，那麼我便直接叫人送你到窯子裡去。&rdo;梅仙又咽了一口唾沫，沉默了許久，面上神情變來變去，到最後，終於垂頭寫道：&ldo;先帝遺詔。&rdo;那人一笑，道：&ldo;很好，乖巧，識做……那接下來，你願意同我合作嗎？&rdo; 梅仙寫道：&ldo;你想我做什麼？&rdo;那人道：&ldo;我想要太后手中的先帝遺詔。陰暗的宮室門開，有一道影子出來，背上扛著一個黑色的布兜，極快地消失在重重宮闕之間。片刻之後，那門內才有人道：&ldo;主子，方才迫不得已，對主子多有冒犯，還請恕罪。&rdo;&ldo;何罪之有。&rdo;回答的聲音淡淡地，波瀾不驚，&ldo;你做的極好，不然她又怎麼會信呢，只不過……朕只是沒想到她又……&rdo;欲言又止地，帶著淡淡冷意。&ldo;陛下若是想要她死，也是容易，卑職再想他法兒得太后手中之物便是。&rdo;那人停了片刻，最後道：&ldo;罷了，好好地先看著她吧。&rdo;&ldo;卑職明白。&rdo;次日平明，後宮裡得了個驚人的訊息，惠太后義女，平寧王府的郡主娘娘柴儀曲，同秦王朱鎮基兩個，&ldo;私奔&rdo;了。彼時鳳涅正晨起，捉著朱安靖問話。朱安靖站在鳳涅跟前，倒是乖乖的模樣，道：&ldo;皇嬸，阿靖沒到別的地方胡鬧，只是跟著些宮女太監玩耍&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