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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懿太后之事,她心裡有些震驚,又沒有人能傾訴,自也稍微窩火,正好兒對朱鎮基開炮。朱鎮基一聽,道:&ldo;怎麼你老揪住我這點兒不放呢……這叫做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你有你的陽關道,我有我的獨木橋。&rdo;&ldo;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文化起來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rdo;&ldo;是吧,連你也這麼覺得?&rdo;朱鎮基完全沒有感覺到鳳涅在諷刺,得意洋洋道,&ldo;不瞞你說,最近我刻骨鑽研學習了一些書,自我感覺知識充實的很,簡直可以去考狀元。&rdo;鳳涅道:&ldo;這狀元大概你們那圈子裡選出來的吧。&rdo;朱鎮基以林見放的身份在現代的時候,影視圈裡籠絡交際了一群跟她差不多性子的女星,統統都是&ldo;不學無術&rdo;的,也統統都所謂&ldo;活在時尚頂端的人&rdo;,書雖然不曉得讀幾本,可說起什麼愛馬仕出什麼最新款的包,香奈兒出了什麼春夏秋冬季服裝,維多利亞的秘密……那可一等一的狀元。朱鎮基咳嗽連連,正要再往自己臉上貼幾塊金,卻見朱安靖紅著眼進來,懿太后他的親奶奶,小人兒自然不大好過,當下兩人就停了口。鳳涅抱住朱安靖,輕聲安慰。朱鎮基在旁邊看著,張口道:&ldo;好像皇兄也有些反常……不知他怎樣了?&rdo;鳳涅聽了,心裡也一梗。朱鎮基掃著她,雖然擔心自己的同盟失去了鳳涅這個同伴,卻仍忍不住嘴賤地說道:&ldo;鳳……那啥,我想說,雖然我不知道詳情怎麼樣,不過我覺得皇兄最近的確有些……不大對頭,如果你真的、那啥他,這時侯……就多去探望探望吧。&rdo;他說這話也很艱難,有點兒自我犧牲瓦解同盟的意思。鳳涅掃他一眼,沒搭腔。倒朱安靖道:&ldo;皇嬸,皇叔也因為太后難過嗎?&rdo;鳳涅摸著小傢伙的臉,輕聲道:&ldo;嗯……皇叔跟阿靖一樣難過,只不過,阿靖也不要再哭了,只要你心裡記著太后,她就一直都在你心裡頭活著。&rdo;朱安靖似懂非懂,乖乖地點了點頭。這邊兒上懿太后的事情才告一段落,那邊上,惠太后又叫了趟鳳涅過去她宮裡,說起了前些日子苑婕妤的事兒。鳳涅在長春宮見到惠太后的時候,幾乎以為見到的是另一個人。昔日的惠太后,服色一概都暗淡素色,甚至就連慶祝壽辰之時都只一身素錦,而關於髮飾,則幾乎不用,通常只一支白玉釵子而已。鳳涅感覺,惠太后整個人就好像一枚蠶蛹,把自己裹在灰撲撲的殼子之中。然而今日鳳涅所見的惠太后,顯然已經不再一隻蠶蛹,就好像從一隻束縛著她的殼子裡掙扎出來一樣,從灰色的蠶蛹變成了一隻蝴蝶。她身上穿著的一件湖藍色的緞子衣,雲髻上貼著點翠的孔雀翎髮飾,順著中間髮髻向周遭舒展著羽翎,顯得格外雍容華貴,雖然比不上懿太后那種天生炫目會令人震懾的美,卻好像脫胎換骨似的,神智連向來素淨雪白的臉頰上也隱隱地有淡色暈紅。懿太后的死,好像也把昔日木訥的惠太后帶走了,一箇舊的終結,一個新的開始。鳳涅行禮落座,依舊不動聲色地,大家彼此心知肚明,懿太后剛剛身死,惠太后卻做如此打扮,這意思雖不能宣之於口,卻微妙的人盡皆知。鳳涅規矩坐著,這兩天發生的事太驚悚,果真這宮內的女人沒一個善茬,在摸清楚惠太后有何意圖之前,還儘量地少說少做,讓一切顯得一如從前。惠太后見鳳涅坐了,便道:&ldo;皇后這兩日也辛勞了,怎麼看起來臉色有些不甚好?&rdo;鳳涅道:&ldo;大概近來秋涼,故而身子有些許不適。&rdo;惠太后道:&ldo;嗯……這樣兒倒容易,讓太醫多給你瞧瞧,吃些補藥便會很快養好了,我還以為你是因為那宮裡的去了,有些太過勞心……如今只要沒有心病,一切好說。&rdo;鳳涅道:&ldo;太后說的是。&rdo;惠太后微微頷首,又道:&ldo;對了……聽聞長寧宮裡的去了之時,你也在場?&rdo;鳳涅道:&ldo;回太后,正是。&rdo;惠太后嘆道:&ldo;那麼,她有沒有跟皇后你說什麼?&rdo;鳳涅早就預備到她會問這個,便道:&ldo;倒沒說什麼……太后去的甚是突然,也沒來得及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