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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生性潑辣，自不肯輕易認輸的，便只冷冷地望著對方。惠太后手中仍舊捻著那串佛珠，此刻緩緩地捻動起來，便道：&ldo;妹妹的人是昔日那樣美，性子也跟昔日一般……不過你說的也對，說是體己的話，只是你我之間……又怎能論到那個份兒上，應該說，我是來跟你閒話家常的。&rdo;&ldo;你莫非是特意來消遣我的？&rdo;懿太后神色越是惱恨。惠太后道：&ldo;妹妹何必如此著急？&rdo;惠太后轉了一顆佛珠，&ldo;妹妹還記得吧，‐‐當初姐姐我生產的時候，你一氣之下，把腹中滿了八個月的孩兒給掉了。&rdo;她說這話的時候，正好外頭一聲驚雷，懿太后聽她提及痛事，心裡難受之極，便皺了雙眉，冷冷喝道：&ldo;哀家怎麼會忘！苗惠，你這時侯說起此事，是想怎麼樣？&rdo;惠太后神色安然：&ldo;既然說是要閒話家常，這些尋常事，自然也會說一說……我記得當時，你先生了皇子，先帝真是寵愛你，簡直是百依百順，宮內的妃嬪，每天都往你宮裡跑，對你也是言聽計從，而對我……&rdo;懿太后聽她說起自己昔日的風光，便冷冷而笑，倨傲不言。惠太后看著她的臉色，又道：&ldo;對我，明裡暗裡，恨不得在我身上踩上一腳才遂心，尤其是你在先帝耳邊吹了那麼久的枕邊風后，他居然真的有意要廢后。&rdo;懿太后心情略微舒緩，又恨道：&ldo;可惜，他到底是沒有真的廢后。&rdo;惠太后道：&ldo;是啊，的確是可惜……妹妹，我真的很佩服你的手段，你竟然真的把先帝迷得神魂顛倒，只要我差了一步……此刻便不能坐在這裡跟你說話了，倘若我被廢，你大概會一口一口地吃了我吧？嗯？&rdo;懿太后望著她烏黑的雙眸，道：&ldo;要一口一口吃了你的，何止是我？你忘了其他人了嗎？&rdo;&ldo;她們，&rdo;惠太后一笑，&ldo;是啊，無非就是這樣，拜高踩低，尤其是一個廢后，若是欺負起來，該是如何的愜意……這幅勝景，我在範憫身上也看到過，就算是避退到冷宮裡，也照舊有人不依不饒地追過去咬，真有趣你說對嗎？一面兒擔著惡毒的名，一面兒被人欺負的口不能言，這個世道，真真是黑白不分了呢。&rdo;懿太后笑道：&ldo;黑白不分這個詞兒從你嘴裡說出來，我倒是覺得好笑了。你也懂得什麼叫黑，什麼叫白？&rdo;&ldo;妹妹你仍舊這麼仇視我，為什麼呢？&rdo;懿太后不禁咬牙切齒，道：&ldo;為什麼？當初因為你，壞了我腹中八個月的孩兒，而後又因為你跟你那孽子，壞了我的升兒，我恨你們母子入骨……難道你居然還不知道為什麼？&rdo;惠太后垂眸一笑，模樣倒好像帶了幾分羞澀：&ldo;當初妹妹你深得先帝眷寵，你說什麼，先帝就聽什麼，皇后的位子都要送給你，皇后之位雖然未曾給予，倒先把太子給了你生得孩兒了，妹妹你心裡恨我？可知道我心裡的滋味兒？&rdo;&ldo;是你技不如人，便要認輸，&rdo;懿太后道，&ldo;你得不到聖寵，生不出太子來，就別怪我取而代之！&rdo;惠太后也不惱，平靜說道：&ldo;是啊，當時那種情形，可真是淒涼，想我出身並非顯赫，只不過是鄭姓的遠親，並沒有人替我撐腰，其實，就連我自己也覺得，我已經走到絕路上了，每天呆在皇后宮中，時時刻刻，戰戰兢兢，害怕自己將要被廢掉，從此……暗不見天日。&rdo;&ldo;可惜！功虧一簣。&rdo;&ldo;是啊，多可惜，正當先帝準備下詔廢我，我卻偏懷了身孕。&rdo;懿太后臉色略有幾分猙獰：&ldo;苗惠，你不用太得意，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下的好事……時機怎麼會那麼湊巧，只可惜等我知道你的詭計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只是沒有想到，你竟是如此的不知廉恥，居然會跟範汝慎勾搭成奸……&rdo;&ldo;範汝慎……&rdo;惠太后的聲音有幾分笑意，&ldo;怎麼你真的以為，我跟範汝慎有私？&rdo;懿太后冷笑道：&ldo;你不承認便罷了。&rdo;惠太后略微沉默了片刻，才又道：&ldo;我家雖同九姓之一的鄭姓有親，但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