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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從簡鳳涅面上移開,看了看天,天空之中,那原本有些黯淡的月色,忽地一亮,月亮似漲大了一倍,通體發出古怪的紅光。林見放一怔。簡鳳涅簡直要笑出來:&ldo;知己?林見放,你是瘋了嗎?&rdo;她們的過節雖已經過去六年,但能維持表面的平和已經極為不易,何來知己一說,簡鳳涅想到她種種陰險之處,恨不得掏出一把槍,直接將林見放放倒乾淨。微弱的燈光下,林見放嫵媚的眼睛好似能夠放電,簡鳳涅想到他們剛上映的那部劇,這女人在裡頭演一個同簡鳳涅爭風吃醋的妃子,那股風騷淫浪、陰狠狡詐的勁頭,簡直渾然天成,人人都說她把這個角色刻畫的入木三分,讓人又愛又恨,只有簡鳳涅暗自懷疑:此人不過是本色出演罷了。簡鳳涅嘆了口氣,看看杯中殘酒,道:&ldo;話不投機半句多,又不是在戲裡頭,也不是當著記者面,這樣假惺惺地,會讓人噁心的。&rdo;林見放道:&ldo;哪裡,我是誠心尊重前輩,故而來找姐姐攀談的,何必拒人千里。&rdo;簡鳳涅道:&ldo;你的尊重我心領了,但是我仍是那句話,話不投機,還是不用浪費彼此的時間了,要切磋演技的話,下部戲再見。&rdo;林見放道:&ldo;既然如此,那妹妹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do;簡鳳涅皺了皺眉,想說什麼又沒說,見林見放總算挪動尊足,離開欄杆處,耳旁聽她高跟鞋叩地,聲聲遠去,不知過了多久,那聲音卻又去而復返。簡鳳涅心中很是不快,剛要開口,忽然覺得肩頭一股大力襲來,她整個人猝不及防,上身猛地向著黑幽幽的海面栽倒出去。她滿心震驚,頭朝下往下急墜之時,倉促間耳畔只聽到一聲尖銳的叫,似熟悉似陌生,而眼前,是一襲鮮紅色的綢質拖地長裙,被海風飄動,宛若暗夜裡的焰火,搖曳著,瘋狂逼近,乍然閃過。&ldo;噗通&rdo;一聲,海水浸沒頭臉口鼻,淹沒全身。簡鳳涅奮力掙扎,她自詡有水性不算太差,應該還可以掙扎一下……然而,就在她奮力往上游動的瞬間,那隔著海水朦朧可見的月光,忽然光芒大漲,簡鳳涅一怔,嘴裡骨碌碌冒出幾串水泡,那赤紅色的月光直透進來,將此處的海水融裹在內,簡鳳涅只覺得其中有一股奇特的力量,使她手腳身體酥麻,咬牙奮力掙動,往上游了幾下,卻終究抗不過那股巨大魔力的吸引。雙眸閉上之時,簡鳳涅聽到耳旁有個聲音道:&ldo;歸去來兮!速速歸來!&rdo;正是先前那個渾厚低沉的男子聲音,只是此刻,帶了幾分不由分說的嚴厲,令人心神震動。與此同時,頭頂被赤紅月光染紅的海水,忽然響起&ldo;噗通&rdo;聲響,水花濺開,拼命攪動了一會兒,那赤紅色的月光猛然暴漲數倍,而後所有都歸於平靜,豪華遊輪上依舊歌舞昇平,甲板上空無一人,彷彿從未有人來過此處。&ldo;子規啼,不如歸,道是春歸人未歸。幾日添憔悴……&rdo; 據說,皇宮是天下女子皆夢寐以求的地方,然而冷宮,毫無疑問便是這夢寐之中的夢魘。冷宮裡頭別的東西沒有,樹木極多,也無人修剪,枝椏縱橫攀附,高出宮牆,茂密的樹葉瘋了似地長,樹蔭遮天蔽日,就算是入夏的炎熱天氣,在這宮殿樓閣叢中、樹蔭底下走一遭,那股子陰冷能直透到心尖兒上去。極大的樹蔭遮了日頭,有的樹枝翠葉甚至長到湊近了閣子上的屋簷去,把窗戶也擋了半個。冷宮裡的殿閣本就空蕩蕩地,如此一來,更顯得格外陰森,那些年久不換的帷幕垂了地,被風一吹,忽忽悠悠地左搖右擺,似乎隨時都能晃出幾個鬼影子來。此日清晨時分,日頭剛自紫禁城的城牆後拱起來,冷宮之內,不知從何處又傳出舊日幽咽,乃是個女子唱腔,歌聲細細,在各個宮殿內穿行,彷彿幽靈。&ldo;虛飄飄柳絮飛。一春魚雁無訊息,則見雙燕鬥銜泥……&rdo;殿閣外頭,腳步聲細細密密,極快靠近,而後有個聲音,低低恭敬地說道:&ldo;娘娘,湄妃又開始唱了,吵了娘娘清靜,要不要奴婢去喝止了她?&rdo;原來在這極寬闊的殿閣屋簷之下,躺椅之上,卻是斜躺著個女子,一襲素服,烏髮未綰,如墨一般地自肩頭曼妙垂落,一張臉素淨之極,脂粉不施,雙眸卻極為明澈,瞳仁黑若點漆,鋒芒暗隱。此刻朝陽的光正也射了進來,朝陽光色柔和,微紅之中透著金影,這女子的容光被朝陽的光一調和,更是美的讓人無法正視,雙眸之中華彩躍動,燦若星輝,絢若霞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