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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鳳涅看了會兒，見他沒什麼動作，便問道：&ldo;你是？&rdo;那人身形靜如淵峙，並不回答。簡鳳涅眉頭微皺，問道：&ldo;你是刺客？殺手？劫匪？還是皇宮裡的侍衛？&rdo;那人仍舊沉默，只是垂著的雙手一抬，互相交握，擱在腰間往下。簡鳳涅看見他拇指上似戴著什麼，在月光下極快地閃過光芒，又隱沒在黑袍的袖口裡。她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連身子也未起，又道：&ldo;倘若閣下是求財，這是冷宮，個個都是一窮二白，兩袖清風，你從此處出去，往前走百丈遠，就是最近的煙寄宮，聽說他們主子今晚承寵，宮裡頭被賜了不少寶物。若閣下是劫色，冷宮裡頭的女人都是陛下棄若敝履的，倘若長得好，也不至於不得寵……唔，如果你實在忍不住，從此處出去，右手邊第二間房，有一位絕代佳人，身姿豐滿婀娜，想必適合閣下口味……&rdo;那處住的，正是風華絕代的康嬤嬤，據說深宮老嬤嬤，正是男人最愛。&ldo;哈……&rdo;低低地笑聲，不仔細聽幾乎被忽略，那人終於出聲，&ldo;你不認得……我？&rdo;暗啞的聲，顯然並非真聲，他是有意隱藏身份。簡鳳涅捧場般搖頭，同樣將臉往黑暗裡更藏了些：&ldo;我病了許久，眼力皆大不如前，閣下又在暗影中，不如摘了帽兜，或許認得。&rdo;那人卻兀自不動如山，只道：&ldo;聽聞這冷宮裡頭的皇后，可是妙齡女子，昔日有大舜第一美人之稱。&rdo;簡鳳涅幾乎把臉埋到被子裡去：&ldo;傳言不可盡信，須知道眾口鑠金，積毀銷骨的道理。&rdo;&ldo;也是，&rdo;那人淡淡說道，&ldo;我瞧小娘子你……姿色便極為不俗，怕是不比那皇后差吧。&rdo;簡鳳涅道：&ldo;哪裡，想必是閣下久不見女人，故而覺得是個女子就美豔起來。&rdo;暗影裡，那人略略抬頭，帽兜下一雙眼睛灼灼看著簡鳳涅，簡鳳涅雙手抓著被子，道：&ldo;聽閣下談吐也是不俗，怎麼竟然做出暗闖宮閣之事？這宮殿極大，轉來轉去極容易迷路，閣下還是早些歸去，且自安歇，不要勞神費體，又做擾他人清夢之事了。&rdo;那人道：&ldo;你為何……並不慌張，也不叫人？&rdo;簡鳳涅道：&ldo;你猜。&rdo;那人又是一笑：&ldo;你怕縱然叫了人來，於事無補，反而更&lso;眾口鑠金&rso;？&rdo;簡鳳涅道：&ldo;我這年紀，只想息事寧人。&rdo;那人問道：&ldo;你不過是個豆蔻年華的少女，是何年紀？口吻如此滄桑？&rdo;簡鳳涅咳嗽了聲：&ldo;抱歉，大病一場，自覺蒼老百年，讓閣下見笑了。&rdo;那人的嘴角依稀微挑，繼而道：&ldo;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擾小娘子歇息了，且早安歇吧。&rdo;簡鳳涅點點頭：&ldo;多謝。&rdo;那人腳步一動，向後挪出一步，如此一步一步，身形越發隱入黑暗，最後，無聲無息地消失在門口處，簡鳳涅只聽得一聲極輕微的開門聲，外頭便歸於平靜。室內，只有一地安寧月光，簡鳳涅望著那人原本所站之處，半晌，淡淡一笑，轉過頭復又睡了過去。這一覺居然睡得格外香甜，清晨醒來之時，只聽鳥兒在窗外唧唧喳喳鳴叫的聲音，簡鳳涅揉了揉頭髮爬起身來，鼻端嗅到一股淡淡地香氣，掀動鼻子重嗅了嗅，卻又覺得有些微苦般。康嬤嬤進來之時，簡鳳涅正在發呆，康嬤嬤笑道：&ldo;娘娘今日睡得倒是沉，幸好湄妃今日也不鬧騰，奴婢生怕她又早早地爬起來叫喚吵到娘娘呢。&rdo;簡鳳涅道：&ldo;嬤嬤，你聞聞這裡有什麼味道麼？&rdo;康嬤嬤呆了呆，而後大力吸了兩下，才道：&ldo;娘娘，奴婢愚鈍，沒聞到什麼味道……要不要奴婢去弄些兒開得正好的花來，或者弄些香囊……薰香之類？&rdo;簡鳳涅搖頭：&ldo;那倒不用了。&rdo;康嬤嬤服侍簡鳳涅穿好衣裳，一直到出來用了早飯後，湄妃的聲音才響起來，她一折騰，便如同功課一般，接著是琳貴人的尋死戲碼，芳嬪的裸奔戲碼，簡鳳涅吃飽了，望著子規同康嬤嬤兩人，一個被芳嬪追的到處亂跑，一個追著琳貴人亂跑，看得好一頓樂。將要晌午之時，簡鳳涅喚了子規過來，道：&ldo;外頭隔著多遠有湖水……或者池塘呢？&rdo;子規想了想，倒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