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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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開始輕微的連續震動。就像突然被電擊過,遊離狀態中的神經瞬間聚於一點,徐大生用手一摸放在岸沿上的火箭筒,滑溜溜的,沾了不少泥,但觸手時的冰冷瞬間在他心裡注入了戰鬥的勇氣。
崔立人也拿起了他的槍,也許是因為緊張,又或者是擔心被敵人發現,他拿槍的動作顯得很慢,甚至有些拖沓,呼吸特別急促。徐大生覺得有些異樣,但在此關鍵時刻也沒多想,只是儘可能的壓低腦袋,下頜貼著爛泥。終於,耳膜聽到了來自彼端履帶轉動的咔噠聲,隨後,“轟隆”一響,敵人坦克已率先開炮,緊接著,在他眼簾裡出現很多模模糊糊、星星點點的火光,以坦克做掩護的敵人步兵也開了火。
只一瞬,雙方密集的子彈在黑暗中交匯,穿透,到達對面未知的地域。
徐大生再也聽不到其它聲音,滿耳都是噪音,憑感覺,周圍有子彈如雨,不間斷飛過,他所做的只是不斷將頭壓低,再壓低……
即便如此,崔立人還在用手抓著他後腦勺用力向下按,他硬著脖子抗拒了幾次也沒見效,只知道自己從口鼻到眉額,全部被黏糊糊的泥巴吞沒,如果不是早有準備,幾乎要溺死在這片泥沼中。同時,徐大生心裡也一直在想,也許這次不但完不成任務,兩人恐怕也無法完整的回去,兩條命大概就撂在這裡了。
令他始料不及的是,這種擔心很快被突然出現的奇景顛覆。當崔立人鬆開一直按在他頭頂的手時,他竟一眼見到有火光在對方泥臉上隱隱綽綽,還有一絲微笑浮現在崔立人唇角。一轉頭,眼前陡然一片亮堂,鋪天蓋地的炮彈在敵人的坦克與人群中炸開,連綿不斷的火光此起彼伏,身前五十米處成了修羅地獄。火光、被炮彈直接命中炸裂的軀體、短促的慘叫、與殘肢斷臂充盈了每一寸空間。敵人的坦克也沒能逃出這場煉獄般的浩劫,有兩臺被掀了頂蓋,剩餘一輛無頭蒼蠅般在火光中穿行,試圖避開我軍炮彈的洗煉,卻將被炸得暈頭轉向的己方步兵碾壓在履帶下。敵人瀕死前撕心裂肺的痛苦慘叫,隔著這麼遠傳來,仍是這般驚魂動魄。數分鐘後,我軍炮彈延伸,山谷這一面全部陷入無邊的火海中。
58 神經
“炮兵萬歲——”
不知是誰在戰壕中大喊,但喊出了所有戰士的心聲。
遭受重創的敵人避無可避,退無可退,被壓縮在前沿的有限空間內動彈不得。藉著零星火光的指引,我軍戰士的重火力開始了有目標的殲滅性打擊,只要看見有影子在動,立馬就是一梭子彈過去。尤其是營屬火器連的重型武器,在這種陣地戰中佔絕對優勢,因為該連武器裝備為高射機槍,幹部戰士都喜歡直接稱為高機連。戰鬥時,戰士們將兩挺機槍平行捆紮在一起,因為後坐力大,由幾個人一起操縱,開火時,兩排平行的槍口火舌猛躥。被子彈掃過的地方基本都是平的,那些參差不齊的灌木或是雜草被整齊的削掉一截,形成清晰的彈道軌跡,就算有泥土或是鬆散的石頭阻擋,照樣能輕輕鬆鬆的穿過去。
我軍炮擊已經停止,敵人的慘叫仍在延續,但仍有部分地點的敵人反抗頗為激烈,在做困獸之鬥。開炮前,為做到儘可能的多殺傷敵人,防止敵人有思想準備後逃竄,周向陽要求報務員通知炮兵頭三發彈著點修正試射廢除,直接叢集炮擊。再加上是夜晚,報務員引導我軍炮兵炮擊時,視覺上存在一些偏差,加上地圖精度不完善,報務員也不敢將炮擊座標過於靠近己方陣地,以致這股進攻敵人前端有少部分沒被炮火覆蓋到。我軍炮擊一過,他們開始憑藉對地形的熟悉,依託剩餘的一臺坦克掩護,不知深淺的對二營陣地發起進攻。
此時,敵人陣地方向逐漸陷入黑暗,能見度很低,在徐大生眼裡只能看見一點模模糊糊的影子。敵人的坦克在肆虐,究竟對我軍陣地造成了怎樣的危害徐大生不知道,但只要它在開炮,他心裡就如有上萬只螞蟻在撕咬一般,心急如焚且急不可耐。他甚至有爬出隱蔽地點,靠近觀察射擊的打算。可他衝動的念頭被崔立人阻止了,對方的手一直按著他肩膀沒松。
戰壕內,槍聲在持續,雖然看不見敵人,但大家心裡各自都有對敵人大致方位的判斷,只要對面還有槍響,這邊就不會停,非將它徹底打啞火不可。剛開始戰士們還對敵人坦克頗為忌憚,可該坦克的命中率實在令七連戰士們不敢恭維,炮彈要麼落在陣地前,要麼就落在陣地後面老遠,這東一榔頭西一錘子的買賣甚至引得七連某些戰士笑了起來,一邊打,一邊嘲弄對方的坦克神經病。
“你們八大金剛再念唸咒,讓徐大生把這神經坦克做了,討嫌!”專門給徐大生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