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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問話自然沒有理由不答,好在,皇帝問出了我的心聲。
我回想這段在欽安殿與姚姑姑共處的日子,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是我的孃親,我的孃親不是在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麼?
萬千疑問剎那湧上心頭,我的思緒紛亂之極。我想我的臉色一定很不好看。皇帝看著我,眼露些許擔憂。太皇太后倒是頗有興味地注視著我們三個人。
我怎麼從來沒有想到太皇太后也是一隻老狐狸呢?
姚姑姑望著我,似乎下定了決心,吐露實情,她向皇帝和太皇太后道了聲謝,便斜簽著身子在圓凳上坐了。只有我,固執地僵持著姿勢站立。
姚姑姑的話是對著我說的。她說:“湘兒,你娘當年沒有難產。在你滿週歲的時候,她帶著一個丫環去山上的廟裡祈福。但是,她沒有料到,會在山頂遇上匪徒。她的隨身丫環當場墜落懸崖,她也差點命將不存,幸好,在最危急的關頭,太皇太后娘娘的人救了她。”
怎麼會?我望向太皇太后:“怎麼會是太皇太后娘娘救了你?”而姚姑姑,為何要用“她”,而不是自稱“我”?
我的這個問題,是由太皇太后解答的。太皇太后道:“當年,指使歹人謀害你孃的那個人的陰謀恰好被哀家所知,哀家便派了人出去搭救你娘。”
太皇太后的答案令我更加摸不著頭腦:姚姑姑,或者說我孃親,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太皇太后會去救她?而想謀害她的又是什麼人?為何要害她?此外,爹爹又為什麼要騙我說,娘難產死了?
我用盛滿無盡疑問的眼神望著屋中的人,問出當下我最想知道的一個問題:“那為何您獲救了,這麼多年來,都沒有給我和爹爹捎去過隻言片語?讓我們一家人都以為您已經死了?”
姚姑姑望了一眼太皇太后道:“你的外祖父,也就是我的父親,曾經是宮廷御醫,因此,我才懂得醫術。太皇太后派的人救了我之後,便將我帶來宮裡,而我一直在用自身所學報答太皇太后的救命之恩。我到了這裡以後,自知此生再也無法出宮,既然如此,我是死了活著,對你爹爹來說,又有什麼分別?還捎什麼信?至於你爹爹會騙你我是難產死了的緣故,想必是因為他認為我墜落懸崖,屍骨無存,死相極慘,所以不忍心告訴你。”
原來竟是如此?我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只是多年的辛酸與委屈讓我禁不住落下淚來。我忍不住想知道究竟是誰害得我們一家人如此離散!話到嘴邊,我便問了出來,也不管是否可能涉及到宮闈隱秘。
果然,孃親沒有說話,反倒將頭低了下去。
太皇太后笑著打圓場道:“好了好了,別盡說這些不開心的。”她瞟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皇帝,道,“哀家承認,今天你們兩個的事情,是哀家安排的。迷惑你的草藥也是我事先問你娘要的。你不要怪你娘,她事先並不知道我要用這些草藥來做什麼。”
一直保持沉默、耐心聽著故事的皇帝終於吭聲道:“皇祖母,你為何要如此處心積慮啊?”他望著我笑起來,“您如此安排,朕是沒有問題啦,不過有人似乎一直很是心不甘情不願呢!”
聞聽此言,太皇太后呵呵笑著道:“一個是哀家最疼愛的孫子,一個是哀家最親近的女官的女兒,哀家當然想把你們湊在一起了。皇帝,你上次不是說哀家宮裡藏著一位才女麼?現在,哀家把這位才女送給你了,你還怪哀家不怪?”
“什麼?!”皇帝的桃花眼立刻大放光彩,他直起原先懶洋洋靠著椅背的身子,上身前傾,問道,“皇祖母,你是說那位才女便是湘兒?真是妙極!”
看著皇帝興高采烈的模樣,我頓時大窘。
太皇太后似乎猶嫌這把火燒得不夠旺,道:“皇帝,你預備怎麼感謝哀家為你做的這個大媒?哀家的人可不是白吃的哦!”
皇帝望著我,一雙桃花眼溫柔地似乎能滴出水來。他笑著道:“皇祖母,您說封湘兒為寶林如何?”
“皇帝,你也忒小氣了。”太皇太后面露不豫,“確實,湘兒的父親是裨將,入宮之後一直是宮女,看起來似乎夠不上高的位分。可是,她的孃親哀家跟前最得力的女官。此外,她的外祖父是誰,你知道麼?”
“朕不知。”皇帝老老實實地回答。
“是前太醫院院正,姚靖遠!”
說到姚靖遠,皇帝似乎明白了,連忙道:“那就封為貴人吧,朕也不願虧待湘兒。”
我沒有想到自己的外祖父有這麼大的來頭,一時有點發懵。
太皇太后似乎猶覺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