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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為何不讓別人去生?”
皇帝不說話,只笑吟吟地望著我,我這才感覺到自己語氣中酸酸的醋意,登時明白自己說了傻話。皇帝爽朗地大笑起來,我忍不住嚶嚀一聲,將頭埋到皇帝胸口,卻在聞到皇帝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時,腦子漸漸清醒——且不論眼下的我究竟對皇帝是何種感覺,皇帝對我說出這個要求,並非那麼簡單。
聯絡到皇帝膝下空虛、宮中皇嗣命運多舛,就不難想到,如今的形勢是多方勢力糾纏爭奪的結果。因此,無論誰有了皇嗣,都會是各方利益注視的焦點;而誰能將皇嗣生下來,更是多方勢力均衡的結果!
這樣想,便覺得皇帝真是可憐。雖然他很是多情、總叫人以為他也許是無情,但是沒有孩子,並非是他不喜歡孩子、不想要孩子。只是他明白,孩子母親的人選尤為重要。
我不敢想:難道我會是這個合適的人選麼?
皇帝的笑聲停了,我偷偷抬眼仰望他,他稜角分明的下顎近在我的眼前,我竟然發現他的下顎透露了我從來沒有注意到的堅毅。
我忍不住想:皇帝究竟是個怎樣的人?而我,對他又是抱持著怎樣的一種態度?
“朕喜歡女孩子。”皇帝清越的聲音在我的頭頂上響起,打斷了我的思路,“湘兒,給朕生一個如你一樣美麗的公主。”
女孩子?可能不那麼容易成為各方謀害的物件。可是,怎麼控制?我怎麼能知道假如懷上,肚子裡的小人兒是男還是女?
“好不好?”皇帝追問道。
他的追問使我猛然警醒:我怎麼會在考慮如何辨別男女、掌握性別的問題?我明明還沒有答應他!忽然之間,我極想探索自己的內心,對晉雲帝這個多情種子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
於是,我說出了自己的擔憂:“不是臣妾不想答應皇上,只是臣妾害怕……”
皇帝用一隻手抬起了我的下巴,凝視著我道:“害怕什麼?”
我有點不敢直視他,微微顫動著睫毛,垂下了眉眼:“臣妾害怕無、無法平安誕育子嗣。”
皇帝鬆開了抵住我下巴的手,久久不語。他是不是生氣了?我想。忍不住又偷眼去瞧他,只見他將目光投向窗外不知名的遠處,一副深思的表情。
我暗歎了一口氣,努力不去驚動他。然而,我卻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這個局,無論,我是不是喜歡皇上,從此,他都會是我的夫君、我孩子的父親。
宮嬪卷
第029章、請安
我不知道皇帝是什麼時候走的,只知道昨晚我們都沒有給對方一個明確的答覆,而在皇帝久久的沉默中,我枕著他的手臂不知不覺地睡去。
早上,紅情和碧笙進來服侍我起床,才告訴我說:皇上一早就起來了,見我還睡著,便吩咐不要吵醒我,然後自個兒走了。我不由想:今兒個是大年初二,皇帝不用早朝,他起那麼早做什麼?
坐在梳妝檯前,紅情問我:“娘娘,今天梳個什麼髮式?”
照例,受了冊封的宮嬪在第一次正式侍寢後,需要去參見皇后,加上今天是大年初二,無論如何,我都要到坤寧宮走一趟。
心裡多少有些忐忑:這還是我在上次柳嬪流產事件之後,第一次面見皇后。而今日的坤寧宮中,想必去請安的宮嬪不會少。——本來,我還以為有好長一段時間不用見到這些人,然而,現在天不遂人願,我不但這麼快就要去面對,還要以同是皇帝妻妾的身份去面對。
好在,皇帝的言行使我不是那麼驚恐。——皇帝昨夜是否專程來給我定心的?我不得而知。只想說,假如是的,我承認我被他打動了;假如不是,我也感激他的這份用心。畢竟,哪個女子不想要一個體貼疼愛自己的夫君?
將心神收回,我淡淡地對紅情道:“就梳個挑心髻吧。”挑心髻是種圓扁髻,髻上用寶花裝飾。與高髻不同,也不用釵簪裝飾。可以讓我顯得不那麼出挑、也不那麼樸素,畢竟,大過年的,雖然不能爭豔,可也不能不給皇后面子。
梳好髮髻,碧笙手腳麻利地給我撲上胭脂水粉,我又挑了一件水紅色上繡銀色雲紋的宮衣穿上。收拾妥當,出了清梅堂,宮轎已候在莊宜殿門口。我上了轎,由沈秋笛和紅情二人在轎後一路跟了去。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轎子停下,轎外有宮女粗聲粗氣地喊:“坤寧宮到,請梅貴人下轎。”接著,有一個宮女挑起了轎簾,紅情上前扶住了我的手,一路進了昭陽殿。
宮嬪們到了十之六七,一一按身份位次坐下,寂然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