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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呂可娣只要專心工作,就不大會分心。
如同現在。拿著炭筆,抱著一本超大的寫生簿,她就著小凳子坐在墨海棠花前面,彎著腰,幾個筆劃,一朵朵形狀優美的花卉即躍然紙上,頭上寬大的藺草帽被海風吹得捲起層層波浪也不能影響她。
讓海棠移神換位,花魂不死,可以有許多功用,如永遠被鑲進人間煙火的食盤裡面,當那些買了碗盤的人拿著從她手上燒製出來的盛器吃飯時,那種幸福,就夠她滿足的了。
奧伏羲從自家廚房的窗戶看見外頭那個小身影,沒看見小凳子的他直覺認為她在那裡蹲了很久,他記得太陽還亮晃晃時她就在那兒了,現在嘛,他抬頭看了下漸暗的天色,再看看時鐘,已經快六點了。
為什麼他會知道她一直在那裡?是因為自從他到廚房沖泡今天的第一杯咖啡,直到忙完事情回來洗杯子時,她都還在。
她的“蹲功”驚人!他下了結論。
洗過杯子,他拉下窗簾,熄燈,踱步離開。
依然坐在小凳子上的呂可娣,並不知道有人的眼光曾經在她身上停駐過。
也許是漸黑的天色影響了她,她開始分心的結果,畫不出墨海棠花真實的模樣,死板的東西,不是她想要的。
丟下炭筆,她伸伸懶腰,這才發現海天一色的海岸線已經一片昏暗,路燈也一盞盞亮了。
這對她來說其實是陌生的。因為她通常這時才剛要起床,準備她一天的“開始”,今天卻從頭到尾不對勁,早上雖然爬上了自己的床,卻輾轉睡不著,即便把整瓶的鮮奶喝個精光,眼皮子就是不肯合作。
她的腦袋瓜裡面盪漾著樹木芬多精的清香,對陪伴自己好幾年的床移情別戀,甚至覺得自己睡的是張稻草床。
她想,是那張屬於別人的床嚴重干擾了她,但是,她從來都不是貪心的人啊!
她竟然對一張床……更正,別人的床,一見鍾情了。
也許只是錯覺吧,而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去確定一次,要不然她一定會以為自己有病,還病得不輕,足以進醫院了。
於是她站起來,放下手邊的東西,轉身跑去奧伏羲家,門敲了很久,沒人應門,伸手用力一推,門居然是虛掩的,她隨即踏進屋裡。
一屋子溫和的燈光溫暖的籠罩了她,呂可娣略帶驚豔的摘下藺草帽。
雖然客廳的角落還有散署的牛皮紙箱,有些雜亂,卻一點也無損這屋子給人的好感。
早上匆忙的趕著逃走,她壓根沒注意到整間屋子的設計,水藍為底的牆壁,配上春芽般淺色的嫩綠天花板,最神奇的是一整片牆的海底世界直抵天花板,栩栩如生的海底生物,岩礁、海藻、銀色的白沙、如珍珠般的水泡……叫人衝動的想去摸一下是幻還是真?
同樣是跟她家一樣的隔間,他的屋子就顯得有品味許多。
呂可娣看得發呆,考慮了半天,早就忘記莽撞跑進人家屋裡是多麼沒禮貌的一件事,伸出指頭就要去試探一下——
“你已經在那堵牆壁前面站了五分鐘,超過膜拜的最高忠誠度了吧!”還是不見絲毫溫度的聲音。
聞言,她駭得整個人轉過身,手指頭尷尬的對著奧伏羲,好一會兒才收回,深深藏進左手手心裡。
雖然她什麼都沒做,卻好像覺得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她那孩子氣的行為落入他的眼。“你二度造訪,一定有什麼要指教我的吧,新鄰居?”
他的發打散了下來,有幾綹落在眉毛下方,拿掉墨鏡的眼睛像兩窟深幽的井,見不到底,眼瞳是純然的黑色,像兩丸黑玉,深不可測,偶爾閃動的光芒,如星子。
他的輪廓很深,恰到好處的身材,瘦卻不見骨,特別的是他有一雙大手,很大很大,彷彿全世界都能輕易地在他手心運籌帷幄。
他悠哉的斜靠門框,穿著開領休閒服,淺色長褲配上覆古的吊帶,渾身散發的魅力無法言喻,簡單的說,是個叫任何人看了都會“哇”叫上好大一聲的男人,然後捨不得眨一下眼睛,直到消失不見為止。
雖然臭臉依舊,卻沒有昨天那麼張牙舞爪。
“呃,你的門沒鎖,我剛剛敲了很久,我不是來闖空門的,對不起……”儘管這麼說,還是詞不達意,畢竟跟人溝通實在不是她的強項。
“講話要擷取重點,不要隨便浪費別人的時間。”他老氣橫秋,像是很習慣對別人訓話似的。
“噢,我的重點是……這壁畫,真漂亮、太漂亮了!”她用力的深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