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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一直到轉過彎兒,季陶然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道:“方才、方才是怎麼樣?”
白清輝道:“你覺著是怎麼樣?”
季陶然見他面色淡然,便盯著他道:“你怎麼絲毫也不覺意外?為什麼世子爺竟然跟雲鬟表妹……”
白清輝道:“只怕是舊時相識罷了。”
季陶然嚥了口唾沫:“哪裡就舊時相識了,一個在雲州才上京,一個在……”忽然一愣,隱隱地彷彿也揣測到了點兒什麼。
季陶然停了話頭,看了白清輝一會兒,忽地小聲道:“可、表妹畢竟年紀還小,世子爺這也……”
誰知白清輝仍若無其事般問道:“他怎麼了?”
季陶然啞然,旋即道:“你方才難道沒看見?他對著表妹彷彿甚是親暱,後來還……難道表妹也……”此處畢竟是內宅,季陶然不敢高聲,便把嗓子壓得低低的,瞧來有幾分鬼祟。
白清輝見他如此,忍不住一笑,才說:“你這副模樣,不似是他們如何,反倒是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罷了,你很不必胡思亂想,他們之間並無什麼。”
季陶然呆住:“這是何意?”忽然想到白清輝素來能見人所不見,比如上回他便說雲鬟不是“刁蠻任性”的脾氣,此刻難道也看出什麼來了?當下便盯著他急等答案。
果然,白清輝思忖了會兒,道:“你以後……儘量不要跟世子太過親密。”
季陶然越發不解這話了,卻聽白清輝道:“方才世子只怕是看見我們兩個人在了,他……是故意為之的。”
先前季陶然只顧震驚去了,白清輝冷眼相看,卻察覺趙黼靠近雲鬟之時,曾有一刻的身子繃直,顯然是察覺有人來到故而戒備,他雖不曾回頭,但眼角餘光微動,自然是看見他們了……
但趙黼雖然發現他兩人,卻偏不回頭,反而作出那種情態來,顯然是故意而為。
季陶然張口瞪目,似信非信。
白清輝見他呆愣之態,禁不住又笑了笑,方道:“總之這人不是好相與的,雖不知他到底有何企圖,但若不留神得罪了他,只怕下場……”說到這裡,便皺皺眉,及時收住了。
兩人便去崔印書房,將《慎刑說》原本還給了崔印,辭了崔印留飯,便出了侯府。
白清輝見季陶然有些恍惚,知道他必然是為方才趙黼所為,白清輝便只當不知的,道:“我想去刑部一趟。”
季陶然醒神問道:“去刑部做什麼,是找你父親麼?”
白清輝道:“不是,是去找嚴師傅,你要否同去?”
季陶然知道要去找嚴大淼,他又知道嚴大淼是驗官,故而有些敬畏之意,若放在先前,一定是要退避三舍的。然而此刻他正心裡有些不大受用,恨不得找件大事來做一做,當下便一口應承。
兩人便乘車來至刑部,門上報了,便有一名侍從領著兩人入內。
還未進門,就見有個中年男子被攙扶著從內走了出來,行走的十分緩慢,彷彿吃痛,不時抬手捂著胸口,抬手之時,又露出手腕手背上兩處包著的傷。
白清輝掃了兩眼,並未在意,季陶然因見此人打扮的如個普通百姓,不知何故,問道:“這人是誰?”
那侍從道:“正是前日興隆客棧旁那當鋪血案裡的人,算是他命大,被刺了七八刀,換其他人早就見閻王去了。”
季陶然精神一振:“先前聽聞昏迷著,這是醒了?可招認了?”
侍從點頭,便簡略同兩人說明——原來這傷者姓馮,是當鋪的主顧,那日去當東西,不期然正遇見小夥計殺人現場,他驚駭之際,小夥計因見事情敗露,便要殺人滅口,將他連刺了數刀,此人便昏死過去了。
末了,侍從道:“若不是那乞兒恰好經過,哪裡有這樣好運氣?”
說話間,已到行驗所門口,侍從因縮著手兒笑道:“你們兩位來的正好,嚴大人今日過來看那血案的屍首,不然也不得見呢,就在裡頭,小人就不陪著了……”說了兩句,便立刻悄然遁走。
季陶然伸長脖子看著裡頭,這會兒才有些後悔。
白清輝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你怎麼了,可是怕了?”
季陶然哪裡肯認?只哄著道:“倒不是怕,只是覺著……難道咱們非要進去?不如讓人把嚴師傅叫出來就是了。”
白清輝嗤之以鼻,邁步往內。
季陶然騎虎難下,只得硬著頭皮跟上。
行驗所內,嚴大淼正看過屍首,出來見了兩人,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