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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告?”
白樘翻了翻手上的卷宗,復遞給那書吏,微一點頭。
那書吏才要走,白樘忽又道:“稍等。”將案卷又拿來,找到一處看了會兒,問道:“馮貴說去當鋪典當東西,如何沒寫明典當何物?”
書吏一怔,他並不記得此事,忙也低頭檢視了一番,因陪笑說道:“只怕是因此點兒不要緊的緣故,故而遺漏了。”
白樘面色微冷道:“問案之中,沒什麼是不要緊的。叫人去,問仔細明白,再把證物帶回。”
書吏深知他的性情,忙答應了,匆匆退下。
白樘轉身欲回房,卻見清輝跟季陶然兩人正從前頭經過,清輝目不斜視,彷彿沒看見他一般,季陶然卻邊走邊回頭打量,因見白樘看到他了,便忙住腳,遙遙地向著白樘行了個禮,這才又隨著清輝自去了。
只說這一日,宣平侯府設宴,早便下帖相請崔印過府飲宴,羅氏素日有些不愛應酬,卻因這宣平侯府跟別人不同,故而不可缺席。
原來宣平侯夫人本姓呂,跟崔老夫人一樣都是呂家的,按輩分算來,還要叫崔老夫人一聲姑奶奶。
先前這宣平侯夫人年少之時,還經常往侯府過來,崔老夫人自也疼惜孃家人……只前幾年不知為何,竟少了走動,後來聽說她嫁給了宣平侯藍少紳。
雲鬟更是個憊懶的性情,可宣平侯夫人對她來說,也自有不同意義,只因當初謝氏在京內之時,同這位侯夫人甚是交好,那時候侯夫人還未出嫁,性情甚是和藹溫柔,對雲鬟也是極愛護疼惜的,是以雲鬟也十分惦念她。
故而這天,崔印便同羅氏,帶了雲鬟跟崔承兩個,便往宣平侯府赴宴。
崔印自去交際,有內宅的丫頭便把羅氏跟雲鬟崔承接往裡頭去,雲鬟留心看宣平侯府內的情形,卻見簡樸雅緻,別有意趣,來往的下人們也自有不凡氣象。
這會兒已經有些來赴宴的公侯夫人們在內落座,聽報永寧侯夫人到,均都看來,神色各異。
藍夫人看見羅氏進門,便早站起來相迎,寒暄幾句,各自落座。
藍夫人早留心看雲鬟,只把崔承誇了兩句後,便拉雲鬟到跟前兒,打量著她,噓寒問暖,眼底透出疼惜之意。
雲鬟見藍夫人仍是記憶中般的模樣,如斯溫柔貌美,且又真心的疼愛自己,她心中禁不住也有些暖意,因此藍夫人問她什麼,她也只乖乖回答。
藍夫人見她氣質恬淡,應答溫和,越發喜歡。
雲鬟靠她極近,答話之時,不免抬眼看去一二,卻見她並不穿誥命服飾,只著一襲淡鵝黃的廣袖緞子衣,上下一色素淨,只在領口鑲滾吉祥圖案而已,除此之外,別無任何花紋點綴,且打扮的也十分素淡,頭頂兩根鳳尾珠釵。
期間不免一番應酬,雲鬟除了對藍夫人有些依順之外,對其他都只淡淡地,只跟著羅氏身邊兒,少言寡語,多半由羅氏代答。
畢竟已歷經一世,知道此刻的崔雲鬟在這各家的太太奶奶眼中,不過是個沒依仗的、甚至生母名聲有些不太好的女孩兒罷了,背地裡不知有多少口水閒話。
雲鬟瞧著那一張張假惺惺的臉孔,早已厭倦。
正午吃了飯,藍夫人便起身入內,雲鬟正欲找個地方偷閒,忽然藍夫人的丫頭來找。
雲鬟隨著到了臥房內室,正藍夫人在換衣裳,因叫她稍等。
隔著一扇屏風,雲鬟掃了眼,見藍夫人低著頭,白膩的脖頸上彷彿有一線異樣,她舉手便往上拉了拉領口……雲鬟自覺不妥,來不及細看,便後退幾步,到外間等候。
正兩個丫頭取了衣裳來,因要往內送,一個年長的女人站在門邊兒看著,忽然臉色一變,厲聲道:“頭上是什麼?”
雲鬟因閒看屋內光景,已經信步到了隔間,此刻聽著聲氣兒不對,便抬頭看去,卻見門口處,兩個丫頭止步,那女人走到後面一個丫頭跟前,衝臉上下死力狠摑了下去,打的那丫頭一個趔趄。
雲鬟正不知如何,那女人上前,抬手將這丫頭髮髻上一朵花扯了下來,怒意難遏:“你是不是作死?敢戴這個進來?”
丫頭嚇得色變:“我、我因先前貪玩兒,一時忘了……嬤嬤饒恕……”
女人將她手中的衣裳拿過來,又把那花摔在她臉上,道:“滾出去,以後別再在這院裡出現。”那丫頭含懼忍淚,把花兒拿起來,果然便跑了出去。
女人又對在場眾丫頭說:“你們不是不知道,夫人看不得這個!都給我長些記性,下回再讓我看見誰戴這忌諱東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