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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宣平侯道:“並沒什麼要緊事,你就不必問了,是了,鬟兒還未找到?”
侍女聽聞,便道:“姑娘回來了。”忙把雲鬟送了進去。
藍夫人眉間本有些憂色,一見雲鬟,便過來抱住道:“怎麼不說一聲兒就不見了人?”
雲鬟道:“我因睡醒了,就出去走走,反叫姨母擔心了。”
藍夫人笑笑,宣平侯走過來,打量了雲鬟一會兒,便道:“我就說,橫豎是在府內,好端端地哪能不見了,不過是小孩子貪玩,一時躲到哪裡罷了,你只是著急起來。”
雲鬟見他和顏悅色,溫聲軟語,跟方才在外頭回絕白樘時候判若兩人,心中不由嘆息。
宣平侯因怕自己在場,雲鬟或不得自在,便說了兩句就藉口去了。
是夜,雲鬟獨自在客房安寢,因想著白樘來時情形,又想宣平侯、藍夫人等,難以入眠。
雲鬟因想:“白四爺所說的自然就是那馮貴殺人之事了,當初他也算是半個呂家的人,若是暗中覬覦、下了毒手也是有的,白四爺既然肯登門,自然是因有了十足把握,知道二者之間有聯絡……”
雲鬟想的自然不錯:本來按照白樘所想,這當鋪之中的兇案以及兩條人命,都是因那薔薇衫而起,莫氏說馮貴那一夜偷偷出去,只怕便是去當鋪取這薔薇衫的。
白樘又檢視了粱哥兒被害身亡的那條小井衚衕,實則距離當鋪跟馮家都並不遠,應該是粱哥兒無意跟馮貴撞見,故而馮貴索性殺人滅口。
這薔薇衫既然如此要緊,又是兩條人命的關鍵,按理說馮貴取回後應該儘快毀掉,然而京兆尹一句話,卻激的莫氏將此物尋了出來。
這馮貴若不是膽大包天的認定官府查不到他身上,就是這薔薇衫對他而言至關重要,故而不捨得銷燬。
白樘又從那衫子內襟處發現一個小字“呂”,他便想起當年的一則傳言來。
當時白樘還只是刑部的一名主事,那一段時候,京內盛傳,說是呂翰林家的小姐遭了惡事,有的人說是死了,有的人說毀了容……還有的話自然不堪入耳,只不過因不久後宣平侯求娶了藍小姐,那些流言自也被壓下。
只因宣平侯為人謙恭溫文,在京內人緣是極好的,不論是在幾位王爺跟前兒還是皇上、相爺跟前兒,都很吃得開,故而並無人肯非議宣平侯。
因此事事關重大,白樘謹慎著想,便並未立刻向京兆尹透露此情。
先前他因發現馮貴舉止有異,便叫京兆尹將他帶到衙門,他自己卻叫刑部一名推官,傳了莫氏來問,先探明瞭底細,才叫京兆尹傳莫氏上堂跟馮貴對質。
果然順利找出此案的關鍵“薔薇衫”。
京兆尹便問這衫子從何而來,馮貴起初說是相好兒所給,讓他說出名姓,卻又支吾不能說。
因天色已晚,便將馮貴先行收監,次日再審。
誰知次日提審馮貴,馮貴竟咬緊牙關,不肯招認殺害掌櫃跟小夥計粱哥兒之事,且又改了口供,說是那衣裳是路上撿來的。
雖然有兇器並驗官的屍格,但畢竟已沒了人證,——那目睹馮貴殺死粱哥兒的過路之人,也因巷內光線太過陰暗,無法指認馮貴,只說身高有些相似而已。
京兆尹見馮貴一再狡辯抵賴,出爾反爾的,可見狡詐,恨得用了刑,馮貴受刑不過,便亂嚷道:“你們這些當官兒的平白汙衊好人,那不過是件尋常衣裳罷了,硬說我因為這個殺人,試問誰會信?”
因此白樘便想到,既然兇案是因這衣裳所起,那自然這衣裳上有個緣由,才會讓馮貴如此不顧一切。
是以這日,白樘才親臨宣平侯府,不料宣平侯堅決不肯驚動藍夫人。
雲鬟思量半宿,模模糊糊睡去,不知過了幾時,耳畔忽地聽見一聲慘呼,在夜色之中甚是清晰,也甚是駭人。
雲鬟嚇了一跳,忙翻身爬起來,正要翻身下地,忽地聽林嬤嬤惶惶然問道:“是怎麼了?”原來林奶孃也聽了動靜,便起身來問。
有個侍女悄悄地說:“不相干的,嬤嬤別怕,也不要驚嚇了姑娘,這必然是我們夫人又做了噩夢呢。”
林嬤嬤問道:“什麼叫又做了噩夢?”
侍女笑笑,低低又道:“我們夫人有個心悸的毛病兒,時不時地會發作,便會亂嚷亂叫,我們都習慣了。”
林嬤嬤方鬆了口氣,又道:“侯爺這般疼夫人,如何不請些好太醫們,好歹服藥調治調治呢?”
侍女道:“何曾沒調治過?那喝過的藥幾乎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