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薇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經過?”
林稟正仍然不語,只過了會兒,才道:“我因有事,從那裡經過,也不足為奇。”
白樘道:“不知是何事,又是去過何處?”
林稟正微微吸了口氣:“那日我因心裡煩悶,便一個人在街上閒逛罷了,並無所去之地。”
白樘笑了笑,道:“侍讀在街頭逛了多久,是從那一條街始,經過哪一處?中元節一個人在街頭亂走,想必百姓們也是印象深刻,沿街一問便知。”
林稟正喉頭動了動,盯著白樘,雙唇緊抿,目光幽深。
白樘道:“林侍讀,為何竟不肯對本官說實話呢?”
林稟正竟無法直視他的雙眸,便低下頭去,眼神暗自變幻。
白樘聲音微冷,道:“林侍讀既然不肯說,就由本官替你說如何,中元節那日,你並非在街頭閒逛,而是在由儀書院之中,是也不是?”
廳內寂靜無聲,卻又彷彿有暗雷隱隱。
半晌,林稟正忽然道:“若我記得不錯,由儀書院之事,並不歸白大人管,而是大理寺主事的吧,白大人這又是做什麼?如何就此質問起下官來了?”
白樘挑了挑眉,修長乾淨的長指在紫檀木的桌面兒輕輕一敲,道:“好吧,我倒是忘了。既然如此,那咱們就還來說鳳儀的事兒。”
林稟正雙眸微微眯起:“鳳儀又怎麼樣?”
白樘道:“鳳儀的這兇手多半是老吳熟悉之人,才會如此輕易殺人,且割掉舌頭之舉,很有洩憤之意。他敢在書院內如此肆無忌憚行兇,又證明是書院之人。”
林稟正啞然失笑:“白大人這話,莫非是暗示下官就是兇手?可下官跟那雜役又有什麼恩怨?我連跟他見面兒都不超過三次。”
白樘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道:“原來林侍讀記得這樣清楚,既然不超過三次,那該是很容易記得的?”
林稟正心頭一梗:方才他還說跟老吳並不相識,不料竟又給白樘逼問的露出口風。
對上白樘暗隱鋒芒且又冷靜超然的目光,林稟正終於道:“有一回,是我去院長室,因見了他,他避讓開,向我行禮。”
略一沉默,又道:“另一次,是在書院後院,我在看花的時候,見他在給樹剪枝,見了我,他就避退了。”
白樘道:“那第三次呢?”
林稟正唇角一挑,彷彿是個有點兒譏諷的笑,道:“第三次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是京兆尹派了人去抬屍,我無意中掃了一眼看見的。”
白樘頷首,忽然說道:“這老吳的死狀是否有些駭人?林侍讀可覺著怕不怕?”
林稟正眉頭一蹙:“死了的人,又能好看到哪裡去,何值一提。”
白樘和顏悅色問道:“那林侍讀頸間的傷可好了不曾?”
“已經……”林稟正情不自禁舉手撫向頸間,不料一語未罷,忽然驚醒過來,抬頭看向白樘,眼中透出駭然之意來,手指都有些僵了,搭在頸間未動。
白樘的目光也落在他手指碰觸的地方,臉色意味深長:“林侍讀如何不回答本官了?”
林稟正驀地縮手回來,喉頭又是一動,極明顯地嚥了口唾沫,方慢慢道:“我、不過是有些意外……為何,白大人竟知道我頸間受了傷?”
白樘並不回答,只靜靜看著他,這般表情,卻越發地莫測高深。
林稟正轉開頭去,直到此刻,額頭上才有些汗意津津。
半晌,白樘才又道:“林教習,你是不是該跟本官說實話了?”
林稟正嘴角動了動:“我不知白大人的意思。”
白樘道:“你頸間的傷從何而來?你我都該心知肚明,侍讀你抵賴也沒有關係,可知以嚴大淼的眼力,只要一眼,就能看得出林侍讀的傷是如何留下的?”
林稟正只不回答,白樘嘆道:“那雜役老吳乃是個和善老實之人,不管是書院還是他的四鄰,皆都對他讚譽有加,卻有人如此兇殘地活生生割掉他的舌頭在先,將他勒死在後,能對一個良善安分老者做出這種事的人,不是滅絕人性又是如何?”
林稟正呼吸慢慢急促,聽白樘說罷,臉上露出奇異的神色來。
白樘察言觀色,又道:“然而可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那老吳臨死之前,拼全力傷了兇手,可見人善人欺天不欺……”
林稟正聽他一一說來,目光怔怔看向一處,忽然似笑非笑道:“人善人欺……”
誰知還未說完,忽然外頭有人道:“翰林院方學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