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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子,卻見來者竟是阿澤,見她露面兒,便笑說:“果然是你,我還怕認錯人呢。”
林嬤嬤隨著看了眼,也認出是阿澤,因知道他跟巽風等都是白四爺的人,便不言語。
雲鬟見了阿澤,卻如故人相逢一般,心裡有些喜歡。便道:“你是要去哪裡?”
阿澤道:“方才去京兆尹取了一份公文。你這兩日都在宣平侯府住著?”
雲鬟點頭,阿澤忽然說:“這位宣平侯,面子可真是大的了不得。”
雲鬟本不欲插嘴,聽了這聲感嘆,便道:“怎麼說?”
阿澤畢竟年少,便湊近了些:“上回四爺不是帶了他回刑部麼?只是才沒問多久,沈相便親臨刑部,同四爺說了半晌的話,回來後,四爺臉色便陰沉著。”
雲鬟想不到會是沈丞相出面,也覺詫異,阿澤道:“這還沒完呢,沈相還未走,忽然恆王便派了長隨來,竟也是為了宣平侯之事。”
雲鬟勉強問道:“因此白大人才迫於無奈,把人放了麼?”
阿澤笑了聲,道:“你且聽我說,因要查明此事的來龍去脈,故而便傳了京兆尹的幾個官差過來,不料這些人忽然跪地求饒,說是當時,其實是他們牢門的鎖未曾鎖緊,讓那馮貴藉機脫出,竟順勢挾持了宣平侯逃出監牢,這些人因傳信有誤,錯說成了宣平侯越獄而已。京兆尹也親來請罪了。”
阿澤說完了,便笑道:“你瞧瞧,宣平侯是不是手眼通天的呢?這許多有頭臉的大人物出來說情,另外京兆尹那邊兒既然翻供了,又沒有其他的人證,加上衚衕裡的情形也有些說不清,宣平侯只也堅稱是被馮貴逼著出獄,只不過後來給他捉到機會反殺而已……最後四爺也只得放人。”
雲鬟想了會兒,便笑了,阿澤道:“不過我看四爺因此很是不快,早上還衝我發脾氣了呢。”
雲鬟道:“這是有的,這恐怕有悖四爺素來的行事。”
阿澤見她做女孩子的裝扮,跟昔日在素閒莊大有不同,身上略少了幾分清冷之意,便道:“你這般打扮,倒是比先前好看多了呢。”
雲鬟咳嗽了聲,阿澤自知失言,又道:“不過那個小六子……咳,是世子如何又纏著你了?那小子真真是無處不在,昨兒那一箭,我簡直疑心他是故意的。”
雲鬟略覺頭疼,便道:“多半是湊巧了。”
阿澤只顧說,不知不覺走岔了路,便醒悟過來,因對雲鬟道:“你雖回了京,但以後相見卻更難了幾分,怪只怪京內的臭規矩多,下次見面兒,也不知何時了。”
兩人話別之後,雲鬟乘車回到崔府。
入府之後,自先去見崔老夫人,不料丫頭說:“老夫人才睏倦睡著,姑娘還是不必見了,自回去歇息便是。”
雲鬟答應了,又去見羅氏,羅氏也只簡單說了幾句,便叫她自回院子。
及至晚間,還未吃飯,崔印便來看她,原來崔印聽說宣平侯之事,以他的心性,自然不肯放過,便來向雲鬟問究竟。
雲鬟哪裡肯對他透什麼,只推說自己不知情,崔印無法,便道:“此事說來有些古怪,總覺著不似外頭傳的那樣簡單,我還聽聞京兆尹派人從那馮貴家中找出一件兒大紅的……”
崔印說到此,忽然覺著不該跟雲鬟說的過分詳細,便笑說:“罷了,橫豎如今皆大歡喜,就不必理會這些了。”
雲鬟聽著那一聲“皆大歡喜”,只覺刺耳。
據藍夫人所說,事情發生那日,因馬兒受驚亂竄,車子來至陌生巷中,當時陪著藍夫人的只一個小丫頭,兩人不免有些慌張,那小丫頭便欲出去找人,誰知才一開車門,便有人迎面撲上來……
事情發生的太快,叫人無法回神,下一刻,便是那人將藍夫人反身壓住,同時大力將她的外裳扯落,遮在頭臉之上。
那時候她穿的正是一件兒薔薇花的織錦衫,因動彈不得,眼前所見,只是那逐漸變得血紅的薔薇,不停地在眼前旋轉,一朵朵本來綻放正好的花兒,竟如惡魔之眼,猙獰地凝視著她。
等再醒來之時,人已經在府內了,也正是從那時候開始,府內眾人對她的態度大為轉變。
彷彿她從一個尊貴可愛的千金小姐,變成了一個“怪物”。
時隔多年,藍夫人提起此事,仍禁不住落淚,她同雲鬟說:“他們的意思雖不曾明說,我卻已經知道,他們明明是巴不得我死在那兒乾淨的。”
經歷了那種事,又見識了府內的世態冷暖,藍夫人一度想要尋死,不料正在絕境之中,宣平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