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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是通身的氣質,正如輕雲出岫,新月初升,更無半點俗氣。
剛才叫她之時,因似醒非醒的,雙眼朦朦朧朧,略有些迷濛地瞧著人,長睫輕輕眨動,令人忍不住我見尤憐。
沈舒窈正打量雲鬟,卻聽有人道:“林教習到了!”
含驚帶喜的叫嚷中,幾個女孩子匆匆自外頭進來,個個回了原位,正襟危坐起來。
沈舒窈以團扇遮唇,輕笑了笑,道:“好了,先上課了,回頭再同你說話。”緩緩起身,也自回位。
雲鬟目送她離去,這會兒,就見有道人影從窗外過,頃刻便出現在屋門口上,卻正是鳳儀書院的教習。
這位教書先生,乃是翰林院的侍讀學士,名喚林稟正,因他生得眉清目秀,且又是個飽讀詩書的翰林學士,談吐舉止自然不同流俗,故而在一群年高德劭的教習之中,越發鶴立雞群似的,這些女孩子們,個個兒都甚是喜歡他。
然而林稟正人如其名,是個最正經不過的君子,只循常來上課,課外一句話也不肯跟女孩子們多說,就連多看一眼都不曾,品行竟是無可挑剔,因此眾人越發敬重。
雲鬟因沈舒窈忽然來同自己說話,心裡略微恍惚,一堂課也不知聽了些什麼,那林教習仍是自顧自地講了一遍,布了功課,便頭也不回,挾書而去。
他前腳剛出課堂,後面那些女孩們紛紛起身,便在門口視窗上相看,卻見風雨之中,那清雋瀟灑的身影徑直遠去了。
頓時之間,課堂裡響起此起彼伏的嘆息聲,這在平日是從不曾有過的。
雲鬟見狀,不由笑了笑,不料抬頭之時,卻正見沈舒窈在前方回頭凝視,——方才按捺著沒去觀望林教習的,也不超過五六個人,沈舒窈自也是其中一個,目光相對,她便向著雲鬟一笑致意。
這場雨下了一個時辰方停了,不覺放課時間已到,雲鬟便把書本收拾妥當,出了院門,正要上車,忽然間卻見院門對面兒停著一輛馬車,有個人伶仃舉著傘站在旁邊,正翹首以望,見雲鬟出來,便面露喜色,飛奔上前。
雲鬟微有些緊張,也顧不上在意別人的眼神,便對來人道:“怎麼了?”
這來人正是阿澤,見雲鬟擔憂,便道:“鳳哥兒,你跟我來。”
雲鬟生怕清輝出事,只顧問道:“又去哪裡?你只跟我說怎麼樣就是了。”
阿澤見她不肯去,便說:“你別怪我,是小公子太聰明瞭,他自己想到了,便質問我,我只得承認是你吩咐我跟著的。”
雲鬟本欲問他情形到底如何,因門口上人來人往的,不是說話地方,雲鬟便對露珠兒說:“你且自去車上,只等我片刻。”
露珠兒因認得阿澤,便應聲去了,阿澤便陪著她來到對面兒,將她送到馬車上。
此刻因落雨天陰,車內自然越發陰暗,雲鬟才入內,便見白清輝靠車壁坐著,臉色煞白,垂著眼皮。
雲鬟只得靠車廂門邊兒坐了,道:“小白公子。”
白清輝抬眸看她:“你如何知道我會出事?”
雲鬟不料他劈頭直接問過來,沉默片刻,才道:“只是亂猜罷了。請勿怪。”
清輝凝眸看了她一會子,道:“那時你提醒我,我並未放在心上,今日才知,你暗中叫阿澤護著我,也幸虧如此……”
雲鬟正猜疑此事,聞言微震:“果然……出事了?你可還好?”
清輝對上她滿是憂色的雙眸,半晌一笑:“我無礙。”話雖如此,卻轉過頭去。
此刻風吹簾動,有雨絲自外飄入,涼沁沁地,叫人難過。
先前危急關頭,是阿澤及時趕到,將那小學生扔了開去,阿澤擔心清輝有個好歹,忙先扶他起身。
正要詢問如何,身後那學生爬起身來,便要逃出去。
阿澤氣急,便閃身掠到跟前兒,一把攥住脖頸,咬牙切齒說道:“好個狗東西,你招惹之前不先看看人家是誰?說罷,你今兒是想怎麼死?”
阿澤年少氣盛,一怒之下,手上略微用力,竟揪著那學生的脖子,生生地把人提了起來,那人幾乎窒息,臉色瞬間紫漲,伸著舌頭,嗬嗬有聲。
卻聽清輝道:“別傷他性命。”
阿澤手上一鬆,那學生跌在地上,握著喉嚨,便猛烈咳嗽起來。
此刻清輝扶了蔣勳起身,見蔣勳臉上跟手腕上都有傷痕,幸而不算太重,清輝冷道:“不必怕,我們去告訴院長,院長自會公正處置。”
蔣勳竟不敢動,只是淚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