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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黼說罷, 王妃滿面含笑:“你幾時再把這性情改一改……像是你四叔一樣沉靜穩重些就好了。”忽地又問:“方才白侍郎的公子跟一位季公子來訪, 可見過他們了?”
趙黼道:“說過話兒, 如今他們在書房內呢, 我怕母妃等不及, 進來先說一聲兒。”
王妃道:“罷了, 別曠著人在那裡, 我這兒沒事了,你且去吧,也帶著小鳳子一塊兒。”
趙黼聽到一聲“小鳳子”, 嗤地笑了出來,便跳起來,向著王妃行禮出來。
身後雲鬟自也跟著起身, 退出汀蘭堂。
趙黼負手在前兒, 一本正經走過迴廊,見已經隔了一重院落, 周遭無人, 便回身捉住雲鬟, 笑道:“你是怎麼給母親叫了去的?又如何應答的這樣好呢?”又笑道:“不愧是阿鬟, 母妃像是很喜歡你。”
雲鬟只淡看著他, 置若罔聞。
趙黼卻難掩笑意,正要再說, 忽然見先前奉茶那小廝飛跑過來,因對趙黼道:“白公子跟季公子急著要走, 讓小人來說聲兒。”
趙黼道:“這麼著急做什麼?”
小廝道:“是外頭有個哥兒來尋他們……低低地商議了一陣, 三個都忙著走了,小人聽著像是說什麼‘又出了事’之類的。”
趙黼收了笑,心也怦怦跳了兩跳,揮手讓那小廝去了,回頭看雲鬟,不由一把攥握住她的手。
雲鬟待要抽手,趙黼卻又握緊了些,直到完全將那小手緊緊地團在掌心裡,才覺心裡的惶然略少了幾分。
雲鬟打量著他,便說:“是哪裡出事了?表哥跟白公子既然走的這樣急,必然是了不得的大事,世子要不要去看看?”
趙黼搖頭:“我不去。”
雲鬟道:“以世子的性子,放在之前,定要去看個究竟的,這會兒不去,可是因為我?”
趙黼一驚,面上卻笑道:“不錯,正是因為你,因為你在這兒,對我來說,天底下就沒別的究竟可看了。”
雲鬟聽他如此答,卻垂眸看著他握住自己的手:趙黼聽了小廝的話,才不禁如此,可見方才小廝稟報之事,的確跟她“相關”,不然他不會做出如此下意識的舉止來。
但……到底是什麼事,竟要騙她出崔侯府,務必跟在他身邊兒,且季陶然白清輝顯然都知道,竟只瞞著她一個?
雲鬟搜心琢磨,卻總想不到是怎麼,因怔怔出神了半晌,忽地庭中一陣冷風自廊下捲了過來,從袍擺一抖,轉而繞身往上,陰冷透骨,竟撩的她打了個寒戰。
雲鬟醒神,雙眼看著前方。
趙黼察覺她忽地打了個哆嗦,便問:“怎麼了?”
雲鬟目光轉動,眼神竟有些飄忽,臉兒也一點一點發白,被他握在掌心的手也透出涼意來。趙黼忙把她往身邊拉了一步:“是冷麼?”
雲鬟無法直視他的雙眼,竭力牽了牽嘴角,恍惚道:“大約是方才……應對王妃,出了汗,風吹著……”
趙黼一抹額頭,果然冷汗浸浸:“你才好,可不能立刻病了。”當下拉著她回房,路上遇見小廝,就叫嚷廚房先熬薑湯,再請大夫。
雲鬟本不想他鬨鬧,可因心裡被一事纏住,竟失魂落魄,只任憑他而為。
且說季陶然跟白清輝兩人出了世子府,同行的其實還有阿澤跟蔣勳,先前他們兩個進府,蔣勳因是天生忌憚趙黼的,阿澤便陪他在外車上等候。
趙黼拉著雲鬟下車之時,阿澤正躺著假寐,聽見動靜起身往外看時,只見一道冰藍色的影子進了府內。
蔣勳雖早看出幾分來,卻因不能確信,更加不敢說出口。
又一會兒,不見人出來,阿澤因車內氣悶,便跳了下來,沿著街邊兒慢慢地往外溜達。
世子府所在的這條太平街,正是皇城腹地,周圍臨近靜王府,六部,京兆府亦在左近,前方交口的大通路正是京兆府眾人必經之地。
阿澤還未到路口,就見有一隊巡城飛也似的打前面過,阿澤忙躍上前,還未站定,卻見是京兆府的蓋捕頭,騎著一匹馬跟巡城相反方向而來,看著無精打采,彷彿哪裡吃了癟似的。
阿澤因是認得的,便招呼道:“捕頭去哪裡?”
蓋捕頭見是他,堪堪勒馬:“兄弟怎麼在這兒?”
阿澤道:“我陪著公子呢,你這樣著急做什麼去?”
蓋捕頭欲言又止,喉嚨裡咕嚕了兩聲,終於俯身道:“澤兄弟是白四爺的人,不算外人,說給你也無妨,這接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