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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認不出她。
夏夫人因何竟會謝她?自然不會是因白樘洩露的緣故。
畢竟白樘那人,一諾千金,又同她擊掌盟誓,雲鬟紋絲也不懷疑此點。
然而關於曹府此案,雲鬟不知的是,她所做的,其實遠不僅是指點找到屍身而已。
前世,雲鬟並未進鳳儀。在那些女孩子們的捉弄下,夏秀妍的荷包便好端端地失蹤了,夏秀妍找不見荷包,哭了一場,從此倒也罷了。
她並沒有機會聽見那些流言蜚語,也並沒有回到府中苦鬧質問,荷包丟了,自然不曾因為搶救而傷了手。
若不是夏秀妍大鬧,若不是她重傷,夏夫人就不會因此觸動心事,失了隱忍,大哭一場後,在宣平侯府求於雲鬟。
而另一方面,若非夏秀妍重傷,夏夫人痛哭失聲,夏御史也不會因為這雙重刺激,觸動心事,而暗中去見白樘,請求白樘“主持公道”。
可是對白樘而言,他其實早就盯上了曹墨跟宗正府的馬啟胥。
自從由儀書院林稟正之事後,白樘一直都格外在意此種案情,先前只因方荏身份非同一般,林稟正自知公正無望,才做出那些事來。
然而“八議入律”,等閒又怎能被掀動?連皇帝也不能首肯。
而自白樘提議將“禁止蓄養孌寵”入律之後,不多久,正有人向都察院檢舉說:宗正府馬啟胥私買良家子,虐待致死。
馬啟胥惶恐之下,便賄賂曹墨,想要把此事壓下。
殊不知這一切,白樘早就一清二楚,他之所以並未動手,只是在等一個合適時機而已。
對於夏秀珠跟曹白的無故失蹤,白樘也暗中命人調查。只不過一來因曹墨行事隱秘,二來,卻是忌憚夏御史。
夏御史對他這個妹婿十分信任,又因此事涉及兩家聲譽,“家醜不可外揚”,他便執意不肯再查下去。
那天,夏御史取來找白樘,竟一改往日態度,求白樘徹查此案。
夏御史也不再在乎此事是否張揚出去,可是要此案入刑部的唯一要求,就是一定要先找到夏秀珠——不論生死: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所以當白樘無意從季陶然的口中聽出端倪後,便不惜親自登門,同雲鬟私談。
也之所以如此,當刑部的人青天白日裡去監察院傳喚曹墨的那一刻,夏御史就知道了:白樘必然是找到了致命的證據。
若不是夏秀珠的荷包失而復得,若不是她傷了手,若不是夏夫人疼惜女兒,悲從中來……
若這一切沒有發生,這件案子就會如曹墨所願,就如此偃旗息鼓了,三年後東郊那兩具屍體,也不過只是無名屍身,流落義莊而已。
白樘自可以將他定罪,然而定罪的理由卻並不是“殺人”,而只是“瀆職”而已。
所以白樘只是在等一個最佳時機,能“雷霆一擊”,讓曹墨永不翻身的那一刻。
當崔雲鬟在東郊點出埋屍之地的那刻,他等待的那時刻終於降臨了。
可一切的翻天覆地,僅僅是因為那個尋常日子,在鳳儀書院內,崔雲鬟多說了一句話:我不會揭破此事,只要你們把東西還給她。
這日,季陶然來至侯府,跟雲鬟相見了,不免說起曹墨之事,因低聲問道:“妹妹,你同我說,是不是你幫著白叔叔,才找到死者屍身的?”
雲鬟問道:“胡說什麼?跟我有什麼干係,你哪裡聽來的話。”
季陶然摸了摸頭,道:“自然不是從別人口中聽說的。”
雲鬟心頭一動,悄然相看,季陶然對上她黑白清明的眸子,笑道:“是清輝這樣說,我因疑惑,才來問你。”
雲鬟見果然如此,因問:“小白公子為何這樣說呢?”
季陶然眼珠轉動,道:“只因上回你吩咐我留心夏家這事,我去跟小白商議,誰知正好兒遇見白叔叔,他就同我說話,我本沒想說夏家的事,不知怎麼的、竟就說了……再後來,稀裡糊塗的,就把你也說出去了。”
雲鬟啼笑皆非,心中卻知道,以白樘的為人,手段,要看破季陶然這種少年的心事,以及要從他口中套話,自然是再簡單不過。
季陶然怕她惱,便陪笑道:“然而白叔叔也不是壞人,自然是無妨呢……小白聽我說了此事,便說事有蹊蹺,還說白叔叔忽然找到失蹤的屍體,必然事出有因,多半有外力相助之類,我問他何為外力,他就說了你的名兒。”
雲鬟點頭嘆息,季陶然湊近了些,問道:“好妹妹,果然真的是你幫的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