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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趙黼生來不羈且膽大,卻也不由有些心中不適。
兜兜轉轉片刻,正在思忖白樘如今何在,忽聽耳畔有人道:“原來是世子,大半夜的,你如何來這兒了?”
趙黼回頭,卻見一名少年笑吟吟地從身後轉了出來,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笑得暖洋洋地,手中卻也握著一柄劍,竟正是白日見過的任浮生。
趙黼道:“我要找你們白侍郎,你來的正好兒,且請給我帶個路。”
任浮生走到跟前兒,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半天,白日裡驚鴻一瞥,彼此又在馬上,沒瞧得十分仔細,如今夜間細看,卻見趙黼比先前在鄜州時候大有不同,容顏雖未大改,可卻不似昔日那樣落魄軍漢似的打扮了,今夜雖然只散散地一件袍子,卻天然華貴,又多幾許風流灑脫。
更因歷練了這幾年,氣質上愈發出眾,夜影裡彷彿明玉微光,又似寶劍生寒。
任浮生便道:“四爺忙著呢,世子有什麼事?要這時候來?”
趙黼道:“自然是火燒眉毛、性命攸關的大事。”說到這裡,忽然想起白日任浮生是跟著白樘的,便上前一步問道:“你白日跟著侍郎去案發地了?”
任浮生答道:“是啊,如何?”
趙黼道:“到底是怎麼樣的,你同我細說說。”
任浮生呵呵笑道:“無非是那樣罷了,有什麼可說的,且這些案子何等可怖,怎麼還問呢?”
趙黼見他目光躲閃,忽然道:“你不會沒見著吧?”
任浮生窘然,強行挺胸道:“不是我不敢,是四爺不讓我進去,我也沒法子。”
趙黼嗤之以鼻,當下不理他,只仍往裡去找白樘。
任浮生忙跟上,一邊兒神秘兮兮說道:“世子,你三更半夜跑來,不是為了這案子吧?唉,你不知道,我去的時候,京兆府兩個捕快都在門外吐呢,一個個面無人色的……巽風哥哥是跟著進去了的,他那樣的人,出來之後,臉色還是雪白著的呢,你又怎麼對這好奇了?”
正說到這裡,便見前方巽風走過來,拱手道:“四爺知道世子來了,請。”
趙黼點頭,當下跟著巽風往前,巽風打量他兩眼,終究忍不住問道:“世子是打哪兒來?”
趙黼張口要答,忽地想到雲鬟說“要給你害死”,便淡淡道:“打府裡來。怎麼了?”
巽風方不言語,領著趙黼到了地方,便在門口站住。
趙黼邁步入內後,任浮生因跳過來,對巽風道:“哥哥,你覺著世子怪不怪?半夜不睡,跑來問什麼今日吏部死人那案子。”
巽風道:“他打小兒就怪,如今更怪了。”巽風從來寡言,不覺說了這句,便低低咳嗽了聲道:“這兒有我呢,你去睡吧。”
任浮生去後,巽風凝神細聽裡頭,卻正聽見趙黼的聲音,問道:“今兒西城那情形,到底是怎麼樣的?”
此刻在內,白樘因起身迎了趙黼,聽他如此問,便道:“世子為何對這案子如此好奇?”
趙黼道:“因季陶然跟小白……跟令公子本是跟我一路的,後來他兩個就去瞧了,我因好奇,才來問侍郎。”
白樘眼神很是沉靜,道:“只因如此?”
趙黼自然知道這理由無法讓人信服,尤其是對白樘而言,可也顧不得了,索性道:“我睡不著,又聽他們傳的奇異,順路過來打聽打聽。”
白樘聽到“順路”二字,目光在他的佩劍上掃了眼,卻並不多問。只道:“這案子刑部已經接手,我已經命底下人不許走漏訊息,世子是從哪裡聽說傳的奇異?”
趙黼見他總是不答反問,微微有些著急,若換了是其他人,早不依不饒起來,可偏偏對方是白樘,他千重脾氣也只壓下。
趙黼深吸一口氣道:“總之、總之我就是想弄明白,又不是什麼天大的案子,侍郎何必對我也瞞著?”
白樘目光沉沉:“我只是不解,世子怎麼會對此案格外上心,要知道,事出必有因。”
趙黼終於忍不住賭氣道:“你不和我說,我自然也有打聽的法子。”
他站起來要走,白樘忽然道:“世子且坐。”
趙黼回頭,白樘微笑道:“世子的性子為何還是這樣跳脫急躁?”垂眸想了想,便道:“我雖然猜不到世子為何如此關注此事,不過,同世子說知,倒也無妨。”
趙黼聞言,才忙又落座。
原來早上,白樘便得知西城發生血案之事,只不過他並未放在心上罷了。畢竟近處有京兆府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