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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道:“怎麼這樣安靜?”
季陶然道:“大概是天黑了,那壞人也走了的原因。”
雲鬟道:“我們趁機也逃走可好?”
季陶然握著她的手:“這櫃子從外頭鎖起來了,我方才試了試,打不開,咱們就安安靜靜等在這兒,等白叔叔清輝跟世子他們來救咱們。”
若不是季陶然在此,說了這許多話,雲鬟此刻必然要受不住了。聽到這裡,心裡才安定下來:“我知道四爺一定可以找到咱們的。”頓了頓,又道:“縱然是換了地方,也是可以的。”
季陶然不懂這話,問道:“什麼換了地方?”
雲鬟不答,季陶然停了停,就又問說:“是了,你先前如何把盧離嚇得那樣兒,真不愧是妹妹,我若不是親眼見著,也是不信呢。”
雲鬟聽他聲音溫和,半點兒緊張害怕都沒有,心越發安了,便道:“其實還是多虧了你。”
原來,那日季陶然因得知林嬤嬤帶露珠兒回鄜州,便想去跟雲鬟說聲,畢竟是他傳的口信兒,倒要回復一句。
他見了雲鬟,話自然就多起來,正好兒就把白清輝說盧離身上有血腥氣,以及盧離的情形跟雲鬟當個笑話說了。
清輝等人不在京兆府,自不知盧離的底細,可季陶然因關心盧離孤單可憐,偶然向蓋捕頭等打聽兩句,就知道他是張大繼的義子,以及張娘子多病等事。
而云鬟之所以用張娘子已死來詐盧離,卻跟季陶然無關了。
只因前世,那蒙面兇徒把她綁來之後,曾說過幾句話,當時她膽戰心驚,魂不附體,本應記不得的。
可是今生,盧離就在眼前,又見他如此窮兇極惡,竟連季陶然也要殺害,她便竭力鎮定下來,因回想起前世此刻的種種。
當時她雖然被綁著在盧離跟前兒,眼前是季陶然,可是在她看來,就如同兩間柴房,兩個崔雲鬟,兩個盧離,只不過一個蒙面,一個豁出一切似的在他們跟前兒。
兩種既有相似,也有不同的場景,般般分明。
面對那蒙面盧離,她慌的無法自制,淚拼命湧出,也不知自己哪裡得罪了這兇徒,便拼命垂頭抱膝,縮成一團。
忽然頭髮被人用力一扯,生生將她拽了起來,雲鬟禁不住尖叫。
蒙面盧離捏著她的下巴,道:“崔雲鬟?”
雲鬟道:“你、你如何認得我……”
蒙面盧離笑了兩聲,道:“我自然認得你,極早就認得你了。”
雲鬟幾乎喘不過氣來:“我不懂,我從未見過你。”
蒙面盧離不言語,雲鬟不敢看他,低頭問道:“你、想做什麼?”他仍沉默,雲鬟道:“你放我回去可好,府裡頭這會兒定然著急找我……”
蒙面盧離才道:“那府裡的人根本不理你死活,你難道不知?”
這句話從一個素未謀面之人口中說出,卻讓雲鬟心裡陡然痠痛:“你懂什麼?”
蒙面盧離笑道:“你不信麼?可憐的孩子,還做夢呢……”因打量著她,忽然眼神有些變化,彷彿想起了什麼,那寒意便不那麼濃了,也撤了手。
雲鬟因心裡又怕又是難過,便復垂頭落淚,卻聽耳畔這人有些嘆息似的說道:“說起來,你倒是跟我有些相似……世上真正對你我好的人,都已去了……從此之後誰還會再理會你的死活呢?”
雲鬟心裡一動,隱隱猜到他口中所指的是自己的母親謝氏,也許是想到了母親,便覺著沒起初那樣害怕了。
雲鬟大著膽子問道:“你的母親也去世了?”
蒙面盧離道:“那賤/人早死了!我說的不是她,她也不配。”
他忽然盛怒,那眼神驀地又變回原來刀鋒似的顏色,對雲鬟道:“說來你比我幸運些,畢竟你生身的母親疼你,本來……我也還有她,可現在,我又已是一個人了。”
忽自言自語道:“不過,從此終於可以做我想做的事了,沒有人再攔著我,就如那人所說,我也終於可以……當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了。”說到最後,似十分輕鬆,嘶嘶而笑。
那一刻雲鬟不懂,但縱然是蒙著面,她彷彿還能看見這蒙面底下,他笑著呲出獠牙,而那嗜血似的目光,重又看向她,肆意打量過她的眉眼,然後……一寸一寸往下……
渾身忍不住地戰慄,又有些發冷。
雲鬟定神,不許自己再想下去,這些前世之事她自然不能跟季陶然說,只道:“我先前聽了表哥說他家裡的事,又看他那樣窮兇極惡的,就猜他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