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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我聽不來。”誰知一動之下,又扯了傷口,頓時疼得縮成一團,杜雲鶴果然關心情切,忙上前來看。
此刻軍醫已經到了,行了禮,把藥箱放在桌上,便拿出鉤針等器具,果然是要縫傷口的模樣。
浮生雖嘴上厲害,實則看不了這些東西,便假意看天看地,往後挪著退了兩步。
屋內倒是無人留心他,杜雲鶴立在床邊,仔細盯著軍醫一舉一動,白樘坐在桌旁,都盯著趙六,趙六的目光掃過銀針的芒尖,一時嚥了口唾沫。
靜默中,白樘忽地說道:“那林子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浮生正要退出門去,聞言猛地停住腳步,也看向趙六。
趙六正擰眉看著軍醫靠近,聽了白樘問話,便有些不耐煩似的道:“六爺為何要告訴你?你是衙門的差人麼?”
白樘倒是不以為意,然而浮生平生最敬重的就是白樘,聞言便又回來,喝道:“臭小子,你嘴上且乾淨些。”
此刻杜雲鶴將趙六衣裳退下,俯身之時便低聲道:“白四爺是看你要縫針,怕你忍不了痛,故而用話轉開你的注意力,免得你一味不好過罷了,這乃是好意,你不可對他這般無禮。”
趙六唇角微動,最終並沒出聲兒。
此刻白樘也示意浮生不要多嘴,誰知浮生嘀咕道:“這小子很招人恨,活該他吃這場大虧呢。”
白樘聞言,回頭低聲亦道:“花啟宗當年是京內的禁軍統領,文韜武略,足智多謀,且武藝超群,當年禁軍比武,能壓過他的不過三五人而已,小六弱冠不到的年紀,竟能自他手底逃脫不傷性命,其中自有一番驚心動魄,你又怎會知道?”
浮生聽了這話,才怔怔呆呆起來。
而白樘聲音雖低,那邊趙六卻也聽了個大概,臉色微微有些變化。此刻那軍醫手持銀針,道:“六爺,恕我冒犯了。”
趙六雖天不怕地不怕,此刻仍是有些緊張之意,便咬牙道:“囉嗦,只管戳就是了,六爺皮糙肉厚的,且不怕呢。”
浮生聽了白樘的話,心底對他的偏見方少了些,聞言“噗嗤”一笑,耳畔卻聽見一聲含痛悶哼,想是軍醫已經動了手。
室內一時靜寂非常,依稀似能聽見銀針穿透面板,拉著羊腸子線發出的嗤嗤聲響,浮生只覺得毛髮倒豎,幾乎站不住跑出去的當兒,才聽趙六道:“我在花啟宗手裡吃了虧後,趁機遁入林中,誰知……”聲音微顫,彷彿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任浮生知道他願意說林中之事了,忙也忍著不適,重又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