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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早習慣他雷厲風行之舉,頓時便一躍而起,笑道:“又是去哪裡?若是回素閒莊我可就喜歡了。”
只想不到,並不是回素閒莊,而是來到了葫蘆河畔,正也眼見了這駭人的一幕。
白樘見雲鬟往後倒下,便及時探手將人擁住,輕輕易易抱在懷中,往外而行,他一邊吩咐浮生:“讓他們留人手將此處看起來,不許人亂入,再去衙門請公差仵作前來。”
浮生答應,忙吩咐諸人行事,莊客們才紛紛地又行動起來。
白樘出了林子,恰遇見陳管家帶了幾個人趕來,忽然見狀,便忙跑過來:“我們大小姐怎麼了?”
白樘道:“不妨事,受了驚嚇一時厥過去了。”此刻幾個莊客也紛紛亂亂地都跑出來,見了陳叔,便又七嘴八舌、顛三倒四地將青玫之事說了。
陳叔乍然聽聞,如晴天霹靂,幾乎放聲大哭起來。
青玫打小兒在謝家長大,後來跟隨伺候謝氏,陳叔是從小看著的,也如女兒一般看待,此刻聽說噩耗,自然悲痛的老淚縱橫,難以自禁。
白樘本想把雲鬟交給他,見他哭的如此悲傷,只好仍自己抱著,又因此地漸人多眼雜,不宜久留,白樘翻身上馬,便先往素閒莊趕回。
而在莊子裡,林嬤嬤因見入夜人都未歸,正又恨得牙癢,只想等青玫帶雲鬟回來後就狠狠地打一頓,忽地看白樘抱了雲鬟進來,她一怔之下,自然不敢說什麼,只陪著小心道:“白大人,您怎麼……”
話猶未完,猛然看見雲鬟臉色慘白,雙目緊閉,林嬤嬤便直了雙眼,忙搶到跟前兒:“鳳哥兒是怎麼了?”
白樘道:“她先前受了驚嚇,暈了過去。”
林嬤嬤見雲鬟這樣情形,手足俱亂,淚先湧了出來,哆嗦著吩咐露珠兒快些去請大夫,又欲抱雲鬟過來。
白樘見她渾身亂顫,便道:“勿驚,我抱姑娘回房罷了。”
林嬤嬤急急地把白樘引到房中,又哽咽哭道:“這半夜不回來,我便知道有事,近來總是如此兵荒馬亂……到底是怎麼了?我就說鄉野地方,不能住的……”
白樘見她慌得如此,顯然不中用,便不言語,只把雲鬟放平後,便從懷中掏了個小瓷瓶出來,倒了一顆丸藥,對林嬤嬤道:“用水調開給姑娘喝下。”
林嬤嬤見狀,忙止住啼哭,雙手接過去,竟如捧仙丹一般去尋水。
白樘隨她走了兩步,忽聽身後雲鬟亂嚷了一句什麼,白樘回頭,卻見她又安靜下來,只眉心鎖皺,顯得十分痛苦。
白樘便止步回來,俯身又端詳了會兒,不由也輕皺眉心,嘆了口氣。
——任浮生心心念念想要知道他跟崔雲鬟到底有何淵源,但對白樘而言,那一段過往,其古怪離奇,若不是親歷,他也未必肯信。
故而先前在鄜州衙門,看到雲鬟力抗知縣,眾人皆詫異,浮生更“驚為天人”,而他卻仍是波瀾不驚。因他在很久之前,就見識過這女孩子的奇異之處了。
四年前的京城,彼時白樘尚且在大理寺當差,那日,因要緝拿一名重犯,他在畫師處得了繪影圖形,便拿了往回。
正崔侯爺抱著才兩歲的女孩兒下車,看見白樘,便滿面春風攔住,要與他寒暄。
白樘素知這位侯爺生性風流,最愛風花雪月,因跟他素來並無深交,便只想略說兩句離開而已。
誰知那女孩子見他手中握著一卷紙,便伸手要來拿。
崔侯爺便順勢問乃是何物,白樘自說了是重犯的影貌影象,本是想讓崔侯爺知道自己身有要務,知難而退休要糾纏的意思,誰知這位侯爺竟越發饒有興趣,反而笑道:“這樣稀罕,不知可否給我看一看?瞧著我們雲鬟也是喜歡的。”
白樘心想此人當真是沒有眼色的很,然心中如此想,面上卻仍是淡淡帶笑,又看那女孩兒生得花蕊似的臉孔,雙眸晶亮著實可愛,白樘便笑道:“自然使得,橫豎將來是要貼出來的……何況侯爺可以先認一認是不是見過此人。”說著,便展開給他父女兩人看了一眼。
崔侯爺見了圖上的人,嘖聲道:“這人好生奸詐的模樣,果然一看就是個大奸大惡之徒……我卻從來不曾見過的。”說著,又逗弄懷中的女孩兒:“雲鬟可看見過麼?這可是個大惡人……”說著又吐舌瞪眼,做出鬼臉。
白樘見他一副樂天無憂之態,心念一動,便故意道:“侯爺大概不知,這正是近來犯下連環鴛鴦殺的兇徒。”
果然,崔侯爺一聽,臉色便有些變了,結結巴巴問道:“就、就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