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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開口,心念一轉,便冷哼道:“既然知道,那還不快去!”
且不說阿澤在外調兵遣將,要來細細搜遍袁家,你只道好端端地,雲鬟跟趙六如何會不見,又是去了何處呢?
原來先前,雲鬟因進了袁小姐的臥房,自然便放眼細看,卻見各色陳設佈置,同上回來時一般無二,仍是案發時候的情形,就彷彿時光也隨之停駐在了那刻。
只紅顏未老,人卻已亡,再不可得。
雲鬟心內暗歎,轉頭之時,卻瞧見靠牆桌上瓶內那枯乾了的月季,先前她來之時,尚有一朵留著殘瓣,如今已然全部凋落,枯槁的花瓣散落在桌上,其餘的仍撒在地上,更添幾分悽然。
雲鬟掃了一眼,正欲走開,忽然又停了下來。
她皺眉,回頭又看向那地上散落無序的花瓣,凝眸之時,眼前卻又浮現起上回來時所見。
彼時,此時,兩幕場景,她自然記得清清楚楚,甚至能夠從這近百的亂花瓣之中分辨出來,哪些是原來的,哪些又是自他們上次來過後才墜落的。
然而……目光轉動,雲鬟看向靠近門口的牆沿處。
她分明記得,上回她跟黃誠來時,曾有一片花瓣,就沾落在距離門口一步之遙的地上。
雲鬟起初想多半是黃誠又來之時,無意中將這花瓣帶離開原處,或者跟其他花瓣混淆了也是有的。
可是臥室中間鋪著毛毯,邊角之處,卻是空的,露出底下的木地板,那花瓣原先又半卡在毛毯邊緣,除非是有意將它拿開,不然的話,只怕不會不翼而飛。
雲鬟不由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掀開毛毯,卻見毛毯之下空空如也,只是木頭地板而已。
她蹲在那處,正疑惑地打量,卻見門口人影一晃,是趙六跟了進來。
這人竟如此“陰魂不散”,雲鬟皺了皺眉,當下轉開頭。
誰知轉頭之間,卻看見身側的牆上,半嵌的木柱子之上刻著人物小像,其中有個童子,抬腳蹴鞠的模樣,那小圓球一點微亮。
幾乎是下意識地,雲鬟伸出手去,在那球上摸了摸,又略用力按了一下。
與此同時,身子猛然跌空,雲鬟只來得及“啊”地叫了出聲,整個人眼前發黑。
正不知如何,有人掠了過來,探手要握住她的手,卻只得握緊了她的四根手指,那人卻因為衝過來的太快,腳下在掀起的毛毯上一絆,竟無處借力,頓時之間便隨著雲鬟一塊兒墜落下去!
毛毯重又覆落,機關回歸原位,雲鬟直跌下去,電光火石間,身子卻撞入一團軟綿綿之中,也不知何物,然而頭暈目眩,胸悶昏沉,半晌竟無法出聲。
眼前一團漆黑,目不能視物,雲鬟只覺得置身在無邊暗淵之中,她彷彿聽見阿澤叫了自己兩聲,雖然聽得清楚,但她偏無法回答他。
半晌,才勉強能動,掙扎著要起身時候,手按落,卻摸到了一片溫熱的異樣之感。
她不由尖叫了聲,便撤手回來,連滾帶爬倒退出去。
黑暗將心頭恐懼越發放大,她試著叫了兩聲“阿澤”,聲音卻極為微弱,且聽來甚是嚇人。
正在不知所以,耳畔響起輕輕地一聲咳嗽。
雲鬟瞪大雙眼,幾乎聽見自己清晰的心跳聲,而那聲音又有些啞地說道:“小丫頭,你怎麼樣?”自然是趙六無疑。
雲鬟下意識地屏住呼吸,一時之間,竟不知是她獨自一個跌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可怕,還是有他跟著一塊兒在此更可怕些。
忽地聽趙六嘆了聲,忍痛似的,道:“你看著小小的,怎麼竟這樣沉,差點兒把六爺壓斷氣。”
雲鬟這才知道,原來方才跌落的時候,是他護住了她,怪不得方才身下是軟軟的……原來竟是有個肉/墊,然而知曉這點兒,卻絲毫並未讓她好過半分,反覺得越發驚悚。
雲鬟定了定神,復又仰頭大叫阿澤,趙六道:“不必叫嚷了,這密室設計十分獨特,你聽,外頭說話的聲兒十分清晰,可在裡頭說話,外面只怕是聽不見的。”
黑暗中,雲鬟驚慌地睜大雙眸,趙六彷彿總有辦法讓她一步步瀕於崩潰似的,她不知這點還好,一聽見之後,耳畔即刻“嗡”地一聲。
雲鬟不顧一切跳起來,拍著牆壁大叫:“快來人!阿澤,阿澤……來人呀!”
忽然身後趙六過來,竟將她一把擁住,雲鬟屏住呼吸,幾乎暈厥過去,死命掙扎道:“放開我!”因目不能視物,加之她此刻心神激盪,竟忘了前生亦或者今世,便嘶聲竭力地亂叫亂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