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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六爺還是自討苦吃些好。——試想倘若我不來,你自個兒掉了下去,縱然不摔死,那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地方,再遇到那個賊囚……簡直無法可想。”
雲鬟聽了這番話,當即便又緘口不語,自此一路,便先送了趙六回到鄜州大營,自有軍士接了他回去。
次日,阿澤又去縣衙探聽,半日方回,便把所知的訊息告知雲鬟。
原來昨日一番忙碌,通城緝捕,終於在王家將那王閆活捉回來,也並不安置在洛川縣,一直上了枷鎖落了囚車,運回了鄜州城。
一路上,聽聞訊息的百姓紛紛前來,有的看熱鬧,有的卻往囚車上扔那石塊,吐唾沫,把王閆打的頭破血流。
今日黃誠升堂完結此案,袁老先生跟袁錦兩個,一大早兒便來聽審。
這王閆因事情敗露,無可抵賴,便供認了曾以鄧仵作家人相威脅,迫使仵作“偷樑換柱”,後來因得了性命,本來去了外地逍遙了一段時日,後來偷偷回到洛川后,無意發現袁家竟正搬到王平遺留的宅邸中。
這王閆小時候,常來伯父家中玩耍,這樓上機關,他自也是知道,只因王平已死,王女遠嫁,因此洛川竟只他一個人知情。
他因記起此事,便蠢動起來,正袁家需要人手,他便假扮啞巴,在後院做些粗活,想要伺機行事。
後聽聞袁小姐要訂給陳秀才,他越發心火難消,一夜,便從這暗道攀上繡樓。
後來那次,卻正是他無意中發現了嫣紅引了陳秀才進門,便故意現身,以栽贓給陳秀才。
黃誠問明之後,便又追究王家人的同罪之責等,自寫公文不提。
雲鬟自不曾前往,然而午後之時,門上卻報,說是袁家有人來見。
雲鬟不明所以,忙出外相見,卻見來者正是袁老先生跟袁錦兩人,身後跟著幾個丫頭,手中或捧或提,竟都拿著許多禮物似的。
當下迎進了廳內,彼此寒暄數句,袁老先生因對雲鬟道:“鳳哥兒休要怪我們來的唐突,只不過,有句話要當面說知才好。”
雲鬟道:“老大人有話,自傳我過府聆聽就是,怎麼竟還親自登門一趟。”
袁老先生含笑點頭道:“那宅子,我也已即刻叫人發付變賣了,不日我便隨著錦兒仍舊上京。”——那宅子原本跟仇人有些關係,更是愛女殞命之地,自然是一刻也不肯多呆的。
袁錦介面道:“我聽黃知縣說,那密道是鳳哥兒發現的?”
雲鬟道:“我也只是誤打誤撞而已,算不得什麼。”
袁錦想了想,望著她道:“難得,難得。”
老先生見女兒說罷,便對雲鬟道:“總之,我要替秀兒多謝鳳哥兒。”老先生說著,便站起身來,竟拱手,端端正正地向著雲鬟行了個禮。
雲鬟忙道:“老大人!我怎能當得起!”
袁錦扶住父親,因和顏悅色地對雲鬟道:“是該多謝你,不然的話,別說父親,連我們也要懷憾終生了。”
兩人又略說了幾句,便要告辭離去,雲鬟因見帶了許多禮品,便只推辭。
袁錦道:“都是那宅子裡用不到的東西,你不要,也是白扔了,我送來且還臉紅的呢,只因你完了父親的心意,也給我妹子報了仇,別說這點兒東西,要天上的月亮,我也要給你摘了來。”
袁錦說著,微笑看雲鬟,見她如此容貌氣度……心中尚還有一句話,倒也先罷了。
雲鬟見說的如此,只得收了,當下親自送了兩人出了莊門。
袁老先生跟袁錦上車,過橋而去,才過小橋,窗簾掀動,老先生卻彷彿看見,前頭那綠柳漾波之中,蹁躚站著一人,窈窕秀麗,向著他徐徐下拜,然後一笑不見。
袁老先生傾身過去,雙眸睜大,頓時之間,老淚縱橫。
旁邊袁錦見老父親忽然落淚,不由輕聲寬慰道:“爹,你如何又傷心了?”
袁老先生淚落不止,卻搖頭道:“不是,爹並沒有傷心。”
且說雲鬟站在門口,目送那馬車遠離,因想著……雖然袁小姐之事無法更改,然而袁老先生至少可以不似前世一般悽慘遭遇,且這十大懸案之一的“冤魂索命”,也終究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雲鬟點點頭,正要回身回屋,卻見前方柳下,似有一個女子的身影,若隱若現,面孔似有幾分袁錦的模樣,然而細看,卻又像是青玫,望著她微微一笑,復又轉過身去。
雲鬟一震,往前走了幾步,卻見風吹柳浪,又哪裡有伊人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