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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家裡的太太對我很好,先前做衣裳剩下了些零碎布頭,我瞧著不錯,白扔了可惜的,就跟太太要了來,抽空就納了兩雙鞋底子,我知道莊上人手少,只怕這些不在意,姐姐若不嫌棄,就留下……還有兩雙是給林嬤嬤跟姑娘的,好歹算是我一點心意,若是嫌棄,就罷了。”
露珠兒喜道:“我近來正做呢,你竟這樣有心?”
程曉晴道:“我的針線粗,別的也不會呢,若不嫌,只湊合用就是了。”兩個人說說笑笑,露珠兒便引著她,進房內坐著說話去了。
雲鬟只等兩人都去了後,才站起身來,因不想見程曉晴,又知道露珠兒必然要領著她去找自個兒的,因此雲鬟並不回房,又特避開花園,卻往素來不常去轉的偏院裡去。
素閒莊因人手少,空置的房間院落自然甚多,可拾掇的十分乾淨,偏院這邊兒,從花園內引出來的甬道,地上都是鵝卵石鋪就,走起來輕而無聲。
因今日天陰陰的,雖仍有些熱,卻不怕曬,雲鬟索性漫步而行,隨意四看。
雲鬟走了片刻,正看那圍牆邊兒上的大葉蘭生得甚好,忽地聽見牆內有人道:“好生古怪,我如何也想不通,怎麼竟留我們在此,卻要到幾時才能回京呢?”聲音頗年輕,有些焦躁之意。
另一人笑道:“橫豎四爺吩咐的,且安心留著就是,去哪裡當差不是當差呢,何況此地清閒的很。”
那年輕人埋怨道:“可知我最耐不住的便是清閒?四爺到底是怎麼了,竟讓我們在這兒看著一個小丫頭?”他頓了頓,便又問道:“哥哥可知道四爺跟這裡有什麼淵源麼?如何風哥哥也不透露半分的?”
正說到這裡,忽然輕輕一聲咳嗽響起,牆內兩人自然聽見了,當下寂然無聲。
雲鬟呆呆站著不動,她早聽出那年輕些的聲兒是“阿澤”,另一個卻是阿雷。
這倒也罷了,然而那一聲“四爺”,卻叫她恍然真個兒有種震雷在耳之感,只是尚未聽完,就被咳嗽聲打斷。
而院內兩人聽聞此聲,便雙雙跳了出來,那阿澤人還未出來,早已經笑道:“如何一說到巽風哥哥,哥哥就回來了……”
誰知話未說完,猛然見眼前站著的竟是雲鬟,阿澤頓時停口,差點兒咬到自個兒的舌尖。
那出聲咳嗽提醒的,自然正是阿風,此刻站在雲鬟身後不遠,轉頭不悅地看了阿澤跟阿雷兩人一眼,兩個人縱然再老練,此刻也忍不住有些錯愕,阿澤的面上更是訕訕的,望著雲鬟道:“你……咳,大小姐……”
雲鬟並不答話,只默默地望著他,阿澤被她明亮沉靜的眸子這般一瞅,不知為何心裡竟有些發毛。
阿雷心中急轉,自忖這小女娃兒年幼,縱然是聽見了方才的話,只怕也不懂,當下便要說幾句話來掩飾,不料雲鬟一言不發,轉身便要走。
阿澤跟阿雷大為意外,兩人對視一眼,阿雷便瞪阿澤,低低道:“都是你……”
阿澤道:“我又怎麼知道……不過這孩子好像並不懂……”
兩人心懷僥倖,面面相覷,才說到這裡,便見雲鬟止步,回頭望著他們,道:“你們方才說的四爺,可是姓白的大人麼?”
女孩兒脆生生的聲音,卻把兩人都驚了一跳,竟不知如何回答。
雲鬟看著他們兩個的臉色,卻已經知道了答案,當下也不等他們回答,仍是轉身,竟沉默平靜地自去了。
在雲鬟去後,那邊兒巽風才露面,白了兩個闖禍之人一眼,阿澤道:“這、這孩子果然認得四爺呢?”
巽風冷道:“你還是不要管別人,自個兒多求四爺不知此事罷。”
阿澤瞠目結舌,巽風哼了聲,轉身要走的功夫,忽然聽見天邊悶雷聲聲,猶如雷神駕著戰車,極快地從遠處滾到近前!
不過一瞬間的功夫,天色越發暗沉下來,幾聲驚雷後,一陣急雨隨著狂風席捲而至!
且說雲鬟無意中聽了究竟,便沿路返回,才走到花園之中,便已經落雨了,她信步到了花園亭子內避雨,卻見眼前一片水幕交織,彷彿天地都浸潤在雨水之中。
她呆呆地站了良久,恍恍惚惚,心底滋味莫名,乍驚乍喜,乍暖乍冷,悲欣交集……竟無法形容。
直到一陣風吹來,雨絲撲在臉上身上,一片沁涼。雲鬟打了個寒顫,忽然想起一事,當下也顧不得外頭雨下的正大,便忙邁步跳下臺階,沿路往書房而去!
雖說一路上有遊廊遮擋,當跑到書房之時,整個人卻仍是溼透了。
雲鬟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