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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捕頭看他舉手投足自有非常氣象,又且跟清輝一塊兒來的,便低聲道:“起初發現之時的確是兩個人,另一個經查還未死,已經抬衙門令救治去了。”
趙黼點了點頭:“這人是誰,因何而死?”
捕頭道:“是典當行的掌櫃,乃是割喉而死。”
趙黼回頭看一眼清輝,道:“怪不得竟這許多血呢。”
趙黼嗅的那血腥氣十分之重,便自抽身回來。
那捕頭跟著過來,因知道清輝無法近前,就也同他說了一回,又道:“這個案子想是容易的,一來有個活口,等救治過來自然可知道端倪,二來,目前已經有了疑兇了。”
季陶然忙問疑兇何人,捕頭道:“早上有鄰居看見,常在街頭的一個乞兒從這兒跑了出去,行跡十分可疑,如今正派人滿城搜找呢。”
趙黼笑說:“聽來果然容易,既如此,咱們就先去罷。”
當下季陶然扶著白清輝上了車,趙黼伴隨車邊走了一陣,說道:“小白這個症狀倒是難辦,得虧不是我這樣經常跟人打打殺殺的,不然可怎麼著?還沒等到砍人,自個兒已經暈了,竟白給人送頭去不成。”
白清輝靠在車壁上,也不言語。
季陶然雖喜歡趙黼說話風趣,可又擔心他玩笑亂開,只怕又惹白清輝不喜歡,因先看了清輝一眼,輕聲問:“好些了麼?”
清輝合著眼睛,微微點頭,忽地問道:“這典當行內共有幾個人?”
季陶然道:“我聽蓋捕頭說,有掌櫃跟小夥計兩人。”
清輝道:“既如此,那個活口,便是小夥計了?”
季陶然眨了眨眼,答不上來,外頭趙黼道:“不是,捕頭說那傷了的不是店內夥計,倒像是個主顧。”
他答了一句,便道:“你既然身上不快,那就好生歇息,橫豎這案子已經要告破了,且就不必勞神費心了。”
正說著,便見一隊人馬匆匆打旁邊經過,趙黼抬頭看去,卻見前方不遠處,有兩名公差緊緊地抓著一個衣衫襤褸之人,那人滿身是血,正拼命掙扎。
趙黼忙吩咐季陶然:“快別叫小白往外看……他們似是捉住那兇手了,嘖嘖,瞧這一身的血,自然是真兇無疑了。”
季陶然忍不住探頭出來,也看了一眼,果然見公差們正給那乞丐上枷鎖。
那人胡亂叫嚷道:“放開我,放開我!”聲嘶力竭,狀若瘋癲,加上蓬頭垢面,滿身鮮血,看著十分兇惡,掙扎的亦十分厲害,卻被公差們按著頭,推推搡搡帶回衙門去了。
季陶然將清輝送回白府,叮囑他不許洩露去過案發現場之事,免得被府內女眷責怪。
清輝答應了,又說:“這個案子只怕另有隱情,你得閒便打聽著,另外那本《慎刑說》,記得早些抄好,我要看呢。”
季陶然啼笑皆非,也應承了。
不幾日,季陶然果然勤勤快快地抄好了書冊,今日便帶了兩冊書,先把抄好的一本給了清輝,又說:“不知道你聽聞了沒有,原來那乞兒果然不是真兇,他被帶回衙門後,大吵大嚷,說是看見真兇殺人才嚇跑了的。”
清輝道:“我也聽聞了。”
原來那乞兒雖咬定見了真兇殺人,起初卻並不供認真兇是誰,京兆尹威嚇要用刑,乞兒才說了真相,據他所說,那殺人者,竟是典當行的小夥計。
乞兒供說道:“我也不知道粱哥兒是怎麼了,平日裡甚是好人,他是老掌櫃的遠方侄子,跟老掌櫃兩人都極和善,兩人雖是遠親,卻情同父子,有時候我找不到吃食,他們還經常好意賙濟。”
那天早上,乞兒因早起有些餓,便出來找吃食,誰知正看到店門虛掩,他抱著一絲希冀,想去討點早飯,誰知推門卻見粱哥兒手持一把匕首,正一刀一刀地狠刺那客人,旁邊地上,老掌櫃已經死了似的,一動不動。
乞兒見狀,自然魂飛魄散,粱哥兒聽了動靜回頭,又大叫數聲,紅著眼發瘋似的衝上來,乞兒幾乎被嚇死,拼了命地把他推開,才保全性命逃了出店,因此卻也沾了一身血,手也被劃傷了。
京兆尹半信半疑,因這一陣子審問了周遭鄰居,雖然那小夥計粱哥兒神秘失蹤,然而凡見過他的,都說是個老實和善之人,倒也不排除乞兒胡亂咬人之嫌疑。
不過因為兇器的確尚未找見,且那被刺的客人也正昏迷著,無法得到確鑿證詞……因此一時半會兒倒也不能給乞兒定罪,只好先將其關押,並派人搜捕粱哥兒罷了。
清輝同季陶然說罷